楚未晞看到那兔子,情不自禁笑了声。
银四看到她笑了,心情也有些愉悦。他将兔子放在楚未晞房间的阳台上,让楚未晞养着,后来楚未晞伤好后离开,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那只兔子。思绪回归现实,楚未晞看了眼兔子,伸出食指,戳了戳兔子的耳朵,那兔子本来正在吃菜叶,被楚未晞碰了,立马呆住,耳朵高高竖起,看着又呆又萌。
楚未晞接过笼子,一边拿菜叶喂兔子,一边问:“当年那只兔子…”
银四说:“没了。”
楚未晞逗弄兔子的右手僵了僵,她愣了下,才说:“哦。”
银四说:“它们是母子。”
楚未晞回头看着银四,问:“什么?”
银四又说:“这只兔子,是那只兔子的孩子,今年两岁了。”那只兔子,在两年前死了。
楚未晞点点头,“怪不得,长得还挺像。”
“嗯。”
银四在楚未晞身后站了很久,他注视着逗弄兔子玩的楚未晞,感觉有些陌生,又觉得熟悉。现在的楚未晞,较之以往,少了那份冷漠跟狠戾。较之前段时间,似乎又多了坚毅。这是一个跟他记忆里有许多不同的人,但面对她时,银四的心依然跳的很快。
银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努力压下那份不该有的烦躁。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银四丢下这话,打开后门,去了后院,又去跟院子里的玫瑰花作伴。
楚未晞注视着他的背影,目光闪了又闪。
银二斜倚在窗口边上,他将楚未晞与银四的相处看在眼里,目光中多了些担忧。应家的玫瑰生命力很顽强,即便是大冬天,也有玫瑰花骄傲的盛开。银四蹲在花园里,专心地给玫瑰花枝摘去枯叶。银二看了银四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楚未晞回头时,发现银二在注视银四,她蹙了蹙眉头。银二忽然又朝她望过来,两个人目光对上,都有些尴尬。银二顺手拿过茶几上的热茶杯,捧在手里,走到楚未晞身旁。
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都看着窗外,也不知是在看玫瑰,还是在看玫瑰花中的男人。
“以前,我们都说小仕不懂爱。”银二突然说了句没有头脑的话。
楚未晞挑了挑眉,接话:“是么?”
银二轻笑了声,又说:“现在我才懂,小仕不是不懂爱,他只是太死心眼了。他爱了一个人,就学不会再去爱第二个人。”他爱的人不爱他,他的爱注定得不到回应。
楚未晞沉默了很久,说了句:“嗯,爱了一个人就学不会再去爱第二个人的,又何止他一个。”楚未晞兀自地笑,又说:“我是这样的人,阿玦是这样的人,小仕也是这样的人。”他们都是爱上了就不会再变心的人,所以银四的心意,楚未晞只能无动于衷。
“嗯,我明白的。”银二喝了口茶,说:“好茶。”
“碧螺春。”
两个人相视一眼,突然都笑了。
应呈玦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厨子已经做好了饭,饭桌上,气氛比昨晚更热闹。应呈玦吃饭的时候,看到了窗边桌子上的兔子,随口问了句:“那兔子哪儿来的?”
应斯里忙说:“银四叔送的。”
应呈玦没有说什么,他仍然优雅地进餐,看不出丝毫异样。
吃完饭后,送走了客人,家里安静了不少。
天冷,开了壁炉,火光映得卧室温馨不少。楚未晞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因为之前楚未晞给应斯里织了一件毛衣,应呈玦吃味了好久,这几天一直在念叨楚未晞偏心。
楚未晞被他磨得没法,只能找出工具,买了新的毛线,打算给他也织一件。
她这会儿,就在织毛衣。
应斯里在看书,应呈玦也抱着电脑在办公。酒红色的毛线在楚未晞灵巧的双手中,渐渐绘成一件毛衣的雏形,应呈玦忽然关了电脑,他起身走到楚未晞身边,将楚未晞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他自己霸占了她的躺椅,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楚未晞看了他一眼,比了比手中的针线,说:“你抱着我不方便织毛衣。”
应呈玦说:“先让我抱会儿,你等会儿再织。”
“等会儿要睡觉了。”
“那就明天织。”
楚未晞拗不过他,只能将针线放进筐内。应呈玦咬了咬她的耳朵,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他的手贴在她腹部,隔着布料,试图感受孩子的存在。楚未晞只是无奈地笑,“他现在还只是一个胚囊,都还没成形,能有什么感觉?”
“当年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楚未晞想了一会儿,才说:“有种不真实感,总觉得我这样的人也能怀孕,简直就是上帝的恩赐。”
应呈玦不喜欢楚未晞这样说,每次楚未晞说‘我这人的人’时,他都觉得痛心。“那个时候,你一定恨死我了吧?”这是他们之前彼此都很避讳的话题,应呈玦这次忽然提起,楚未晞诧异了那么几秒,然后才说:“听实话么?”
“嗯,要听实话。”
“那个时候,的确是挺恨你。”楚未晞明显察觉到身下的男人绷紧了身子,她又不忍心看到他难过,楚未晞拍拍应呈玦的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