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宓阳说他是第一次,这苏絮信。
风宓阳说他紧张,打死苏絮也不信。
他真紧张,会坚持了三十多分钟还不见疲惫?
苏絮无语望天花板,他紧张都这么厉害了,他不紧张的时候,是什么样?
…
疲惫的泡在浴缸里,苏絮靠着瓷枕给风宓阳按摩肩膀,她又看到了风宓阳后背上遍布的伤痕。“这些伤痕是鞭子打的?”苏絮有些惊讶,有些震惊,眼里还藏着更多的愤怒。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狠心至此。
风宓阳背上的伤痕,没有一百条,也有九十九条了。
那些伤痕颜色变成了浅褐色,应该是很多年前的旧伤了,过了这么多年都还没有消失,可以想象,那下手之人有多狠。
她听见风宓阳说:“我是孤儿,是被我养父带大的。”
苏絮望着他,不说话,继续给他搓背。
风宓阳又说:“我养父是个很可怕的人,背上这些伤,是我忤逆他的代价。”这些伤,便是当年他替风未晞求情,落下的痕迹。
“那,他现在还打你么?”
风宓阳摇摇头。
苏絮刚要松一口气,就听见风宓阳淡淡地说:“他死了,他再也别想伤害我了。”
苏絮手一抖,心里闪过一些东西。
“你的养父,是、是怎么死的?”苏絮眼里隐匿了不安,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
风宓阳往她怀里靠了靠,语气轻飘飘的,“被我杀死的。”
感受到身后的人在颤抖,风宓阳便垂下手,握住苏絮的另一只手。但他仍在继续说话,“我亲手将毒药注射进他的太阳穴,看着他在我的面前断气,他到死都不肯求我给他解药。”
“他虽然养大了我,可他该死。”风宓阳用水洗了把脸,又说:“他一辈子都活得很骄傲。与我的斗争中,他输了。输了,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认错。”
他轻笑,又道:“这一点,我跟他倒是很像。”
苏絮强压住心里的恐慌,轻轻地将下巴搁在风宓阳肩膀上,“你别说了,我害怕。”
苏絮的生活环境虽然也苦,但她到底没有经历过风宓阳他们那种惨无人性的生活,她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风宓阳的过去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她隐约知道,风宓阳的曾经,是她所不能接受得了的。
风宓阳果然就不再说了。
他转了个身,将苏絮按在自己的怀里,闷闷地说:“我还要。”
他像个孩子说要吃奶一样,对苏絮说他还要。
面对这样的风宓阳,苏絮说不出拒绝的。
她点点头,风宓阳得了首肯,不再压抑自己。他很在意苏絮是否同样感到快乐,他将她抱得很紧,总在询问她是否快乐。苏絮羞于启齿,被他问得烦了,干脆张开嘴,用不做作的呻吟告诉他她的感受。
初尝性事的人,总是热衷于偷吃jìn_guǒ,等风宓阳闹够了,用浴巾擦干苏絮身子,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天色已经见鱼肚白了。风宓阳将她搂在手臂间,精神依旧很好,他说:“这是我第一次过年,真好,有你陪着。”
苏絮知道他在俄罗斯长大,从来没有过过中国的新年,她摸了摸风宓阳的金发,说:“呐,只要你愿意,以后过年我都可以陪着你。”
风宓阳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你这是要跟我约定终生?”
苏絮不吭声了。
她不吭声,风宓阳反倒又不开心了,“怎么,拿走了我的chū_yè,又不想负责了?”风宓阳阴鸷的眼神盯着苏絮,冷声指责道:“你们中国人,不是最重信诺?你现在得到了我,就像始乱终弃?”
“小絮儿,你这样是不对的,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苏絮瞌睡早就来了,一直听他在耳旁逼逼叨叨个没完,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是不是男人,磨磨叽叽个没完!还睡不睡了?你不累我累,你要体谅我比你大三岁,身体跟你们小伙子不能比,我需要休息。”
风宓阳还是不依不饶,“不信,你到底对不对我不负责,你今晚不说个准话就不许睡。”说着,风宓阳的手开始在被子下面骚扰苏絮。
苏絮在心里骂了一句p,这才忙不迭回道:“负责负责,对你负责,这下可以让我睡了吧!”
风宓阳:“睡吧睡吧,你也累了。”
这会儿知道她累了?
苏絮心累,但困意更浓。
她眼睛一闭,很快就要睡着了,这时,耳旁又响起风神经病嘀咕的声音:
“小絮儿,你很介怀你比我大三岁的事?”一只手摸到了她的后背,轻轻地拍,还安慰道:“你别介意,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女大三抱金钻,大三岁刚刚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认了你这个人,你就是比我大十岁,那也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小絮儿,我好开心啊,我今天得到了一百块的压岁钱,我还没给你压岁钱的。”风宓阳突然掀开被子下了床,打开他的钱包,将老婆婆给他的一百块压岁钱从红包里抽出来,压在钱包隔层里。他将钱包里的现金全部掏出来,拿了九张一百的人民币,然后又在卧室跟客厅翻箱倒柜了许久,终于凑齐了压岁钱。
苏絮听到风宓阳跑来跑去的脚步声,忍不住骂了句神经病。
她用枕头盖住耳朵,用被子盖住整个身子,终于睡着了。
这一睡,不知睡到了几时。
苏絮睁开眼睛,身旁已经没有了人,倒是落地窗打开了,阳光透过白色的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