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阿傻他们开来的几辆车也全都炸了,风宓阳的越野车也在此时爆炸了。
那一瞬间,这片天都被染成了红色,像夕阳一样美丽炫目。阿傻带来的四男三女里,有三个被炸死在车里,还有两个大腿被当场炸飞,就连阿傻自己的后背也被炸的血肉模糊。
一个下属爬了起来,摇了摇被震痛的脑袋,走到阿傻身边,扫了眼阿傻血肉模糊的背,属下问道:“薇拉,你没事吧?”
阿傻:“死不了。”
下属将阿傻的身体拖远了,赶紧给她止血,同时打电话通知夜色组织的高层领导,汇报了战况。
挂了电话,那男人走到悬崖边朝下看了一眼,他回到阿傻身边,对她说:“这下面是河流,二首领多半还活着。”
“申请支援,沿着河流下游搜索。”
“是!”
…
风宓阳在坠入滚滚河水之前,满脑子想的都是:也不知道这次干死了几个倒霉鬼。
他这么想着,身体终于扑通一声,砸进了翻滚的河水里。
从几十米的高度坠落,水灌进风宓阳的耳朵口腔和肺部。有那么几秒钟,风宓阳完全被水压冲击得失去了意识。几秒种后,水下的他忽然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不甘心。
风宓阳被河水卷走,不停地往下流走。
他扑腾出水面,一双腿和肚子在河水里疼到几乎没有知觉。
看了眼无边的河流下游,风宓阳打定主意,必须尽快上岸,否则一旦被带进瀑布或是旋涡深潭,他必死无疑。身上的武装包重达几十斤,里面全都是子弹和枪支和武器。
在生命面前,风宓阳素来是个果断的。
他当即扔了包,扑腾双手,与翻滚的河水作斗争,一点点地朝岸边扑腾过去。
他身上流血太多,他人在哪里,那附近的水便会被染红。
终于,他被河水卷到了一处水势稍缓的水域,风宓阳一鼓作气,终于游到了岸边。
抓住水草,风宓阳像条挣着爬上岸的鳄鱼,整个人贴在地面,凭借着双手的力量爬到了岸边。翻身靠在岸上,风宓阳仰头看着蓝天白云,喘了几口气,这才费力地坐起来。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河水里泡了多久,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自己的伤情很糟糕。
他不止受了枪伤,落水后,在河水将他往下游冲刷的时候,身体好几次都砸在大石上,此刻,风宓阳能感觉到腹腔上方的骨头都裂开了。
很疼。
掀起上衣,风宓阳看到自己腹部的枪伤已经被河水泡涨,看样子,迟早会发炎病变。他又划破裤子,看见左大腿的伤口同样被水泡的泛白,右小腿的枪伤还要恶劣些,已经开始发炎了。
风宓阳叹了口气,拖着受伤严重的身体走进了丛林里。
他在丛林里找了许久,这才找到了一些消炎止血的药草。
夜晚,他在一片丘陵高处坐下,好在打火机还没被水泡成废品。他点燃了火,将衣服脱了放在一旁烘烤,又将军刀烤到发红,做了个简单的消毒处理。从树上折了根树枝,用牙齿压住树枝,风宓阳没有做太多心理准备,直接一刀划破自己的右小腿,将子弹取了出来。
额头疼得狂冒大汗,风宓阳抖了抖手,惨白着脸将草药包在伤口上。又用军刀将裤子撕成一条条的布,用布条绑住草药。如法炮制,将右大腿上的枪伤也处理了,这个时候,风宓阳已经快要疼晕过去了。
肚子上的伤口,必须得处理。
他腹部肌肉很硬,子弹倒没有打穿肠子,伤口不深。他用军刀刀尖将子弹挖了出来,顿时,鲜血沿着他的腹肌流到肚子上。风宓阳终于撑不住,疼得倒吸了几口凉气,他大口喘气,过了一会儿,才将伤口包扎起来。
处理完伤口,风宓阳已经彻底没有了力气。
他很饿,很疼,也很累,最终,他决定先睡一觉补充精力。
夜里很冷,他生了火,爬到树上,靠着树干补觉。醒来的时候,火已经熄灭了,上衣倒是烤干了。风宓阳打量了下自己的伤口,幸运的是,伤口没有发炎更严重的迹象。
穿上衣服,风宓阳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找吃的。他也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只能往丛林更深处走,在外围生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拄着两根棍子,风宓阳步步禹行,偶尔遇到一条小蛇什么的,他也能两眼放光。
将蛇剥了皮,没有锅,风宓阳直接烤蛇吃。他吃着味道奇怪的烤蛇肉,心里却在想,跟这玩意儿一比,剧组里的饭简直都是美味。
因身体缘故,风宓阳走到丛林深处,已经过去五天时光。他觉得已经够深入了,便不再继续行走了。一路走来,他有看到过人类生活的痕迹,所以这片森林里肯定是有猎人的,有猎人,就一定有猎人临时居住的屋子。
又在丛林里流浪了几天,风宓阳终于找到了一间小房子。
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风宓阳在灰尘漫天的小屋子里睡了一个饱觉,醒来后,天蒙蒙亮。风宓阳脱了衣服,坐在小床上,试着按了按自己的胸腔,顿时,一阵闷疼传遍全身,风宓阳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啧!”
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没有死。
生了锈的刀,还有一把猎弓跟三支箭。屋内竟然还有锅炉,很简陋,但还可以用。他拄着拐杖走到锅炉旁,打开锅子,竟然在生了灰的锅子里找到了一小块烟熏腊肉。
风宓阳盯着那腊肉,裂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