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时候碰到大草都给我拔了,到算工钱的时候请你们一顿好的。”

“好嘞”,汉子擦擦不一会儿又是满头的汗珠,笑哈哈道:“黄老爷都舍得割一顿好饭给我们吃,我们不尽力还行?”

皆因黄老爷在临县是个出了名的精打细算,这些人都爱打趣两句。不过黄府里当家太太和少爷,都是宽容大方的好心人,谁也不说黄老爷特别难听的话。

黄老爷骂了句,转头看见一行小子叮叮当当地从车里卸东西,叹口气摆摆手道:“玩去吧玩去吧,那山里还有野鹿呢,你们去山里玩,那里也凉快。”

顾焕听到有野鹿,和顾灼挤挤眼,低声道:“这野鹿可值钱,待会儿装好水车咱哥几个去试试手?”

顾灼忙不迭点头,他家里只有一个寡母,能多挣点怎么可能不愿意?

林弘也听得跃跃欲试。

东西全都卸下来,顾焕便走到黄老爷身边问道:“黄老爷,您这田里最靠近中心位置的井在哪里?”

黄老爷看着长工们劳动散漫,正要脱下长衣下地去带头干,被顾焕这一问,先是怔了怔,继而问道:“找井干吗?喝水车里有丫头们准备的凉茶。”

黄素不得不走过来道:“爹,装水车呢,您只管带着他们去。”

黄老爷震惊却又不相信道:“你水车装井里,水车在哪呢?别逗我开心了,去去也不用你们装水车,玩去吧玩去吧。”

顾焕指了指车旁卸下的一摞竹管,笑道:“那不是我们的水车?装好水车我们就去玩。”

“走陇上,别踩歪麦子了”,黄老爷一脸蒙地带着人往地心那口井走去,嘴上却是唠唠叨叨不停,“这都要灌浆了,再不浇水,就得减产啊…”

在他后面,跟着或扛或抱竹管的五个人。

顾炼和黄素虽然是读书人,扛五六个竹管子走在窄窄的麦垄上却丝毫不显吃力。

反倒是顾灼和林弘两人,平衡总难掌握。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达圈着一口井的平地处。

顾焕见这井的周围都紧种着麦子,不由暗里咂舌,这位黄老爷还真是一点白地都舍不得浪费。

只有井的一侧开着四五步宽的小路,两个长工正在这里担水。

他们笑着打了声招呼,便道:“老爷少爷跑到这地中心做什么呢?”

黄老爷道:“玩呢,你俩在这附近浇水,帮忙看着这几个小子,那边几个干活不实诚,我去跟他们一起干去”,说着就要走。

黄素哭笑不得地拦住,道:“爹,他们可真不是玩。”

“素儿,爹可不傻,他们就弄这几根管子,然后摇一摇,就出水了?我可不会信”,黄老爷这时真觉得儿子读书读僵了脑子。

黄素见说不通,便道:“走了这么远的路,就当在这儿歇会儿吧,病才好您就下地,我娘知道了恐会生气吧。”

黄老爷气焰顿时萎了下去,当初夫人不能生子,他抬妾进门,也曾冷落过她一段时间,这些年来,黄老爷一直对夫人心怀愧疚,最怕惹她生气。

“好好好,我看你们玩。”他便摆手道。

顾焕已经把匣子和第一节竹管扣好,这是最难扣的一节,也是最关键的一节,他准备以后只教给可以信任的人。

拍拍手,他站起身,对那一直当他们再玩的黄老爷道:“黄老爷,您过来看着我们玩,等我们走了,这个水车得你们也能玩得来。”

黄老爷看看自家儿子,黄素道:“爹,咱们看看去。”

几人围在井边,顾焕一边往下顺水车,一边讲解着竹管上抠出来的扣子用怎样的巧劲儿才能扣紧,各种注意事项等等。

一时把水车顺好,黄老爷也没看出这是什么门道,那槽子倒像是流水用的,可水怎么出来呢?

正疑惑间,只见那其中一个年轻人轻松地摇起管子旁边的手柄,然后他就恍惚地听到呼呼咕咕噜噜的声音,片刻间,就有一股细流顺着槽子流出来。

黄老爷顿时瞪大眼睛,震惊惊喜,肥胖的身躯都有些颤抖,他指着那管子,结结巴巴道:“出出水了,从那竹管里出来的?”

顾焕背手,神情郑重,笑答:“正是,黄老爷,这个水车好不好玩?”

黄老爷顿如得到珍稀玩具的孩童一般,拍手笑道:“好玩,太好玩了。”

说话间,那水已是白浪哗哗。

黄素脸上浮现轻松的神情,父亲终于不用为这些地寝食难安了。

顾炼向顾焕竖起大拇指,继而提醒道:“伯父,现在当紧是叫几个长工来,清理出浇地的垄沟。”

黄老爷直搓手道:“正该如此,我老大年纪,反不如你们小孩子有识见”,转而对顾焕道:“小伙子啊,刚才是老朽眼拙,得罪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顾焕忍住好笑,摆手道:“不见怪,我们都是朋友。”

黄老爷哈哈大笑,中气十足地一口气喊了七八长工的名字,道:“你们快扛铁锨来这里挖垄沟。”

附近浇水的几个长工见到这边景象,都七脚八脚地跑来,围着水车问话赞叹声不断。

顾焕几人反要退后几步,摇柄早被黄老爷说着“试试”抢住摇了。

觉得没他们多少事了,顾焕便向和黄素一拱手道:“黄兄,我们现在去那山上逮会儿野物,可使的?”

黄素说道:“这自无不可,只是这里并无打猎的箭弩,且中午定是要盛宴款待几位的,不如午后稍歇再去。”

这三人一商量,便都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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