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芙兰刚和弟弟林疆从山上下来,就见自己的本家好友林玉漱在她家门口徘徊。
“玉漱,什么时候来的?”她快步上前,打开篱笆门,“快进来坐吧。”
听到姐姐的声音,林秀兰迈着小步子从屋里走出来,伸着手道:“姐,抱抱。”
林芙兰和林疆上山干活时,她就会把妹妹关在家里。
“你姐的手上都是泥,让她先洗洗手”,林玉淑先一步把小秀兰抱起来,“玉姐姐抱。”
林芙,没事的时候就常来找她玩,不过她不喜欢郑彩葵,常常和她错开来,现在郑彩葵不再登林家的门,她来的就勤一些。
林疆过来接过妹妹:“玉姐姐,我带小妹出去玩,你和我姐聊天去吧。”
他看得出来这个林玉淑和郑彩葵不一样,和她姐是真的好朋友,因此也很欢迎她。
“玉漱,你先坐”,林芙兰洗过脸,倒了两杯棠梨花蜜茶过来,“你们家的菜种上了?”
麦子收割之后,有的人家会种水稻,有的人家则是种上许多高粱大白菜萝卜菜。
林芙兰今天和弟弟上山,就是去点种高粱白菜的。
“昨天就种好了”,林玉淑端起蜜茶享受地喝了一口,“芙兰,我来是要跟你说个好事。”
“什么好事?”林芙兰感兴趣地问。
“前天不是都在传顾明月的绣品卖了一万两银子吗,昨天她回来了,村里好多人都提着礼物上门请她教绣技呢”,林玉淑眉飞色舞道,“谁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大方,没怎么想就同意了。今儿上午便开始教授了,我去学了,九种针法。”
她说着拿手比了比,“一种比一种实用,我没看见你,猜着你是没听到消息,这不过来通知你一声。明天早上我来喊你,咱们一起去。”
林芙兰沉思片刻:“玉漱,我不能去。我觉得,村里人那么一窝蜂地过去让明月教她的绣技,有点仗势欺人的意思。”
“谁也没有逼她啊。”林玉淑不同意这个说法。
“那如果明月不同意教”,林芙兰笑笑,“村里人就会各回各家吗?”
“这”,林玉淑低下头,有些语塞,“芙兰,明月说了只教咱们三十六种,她的看家本事还留着呢。”
林芙兰摇摇头:“玉漱,你觉得这样明月还该感谢大家了?她很好,也帮过我们家,我不能跟着去欺负她。”
“芙兰,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玉淑叹口气,“除了那几个别的,哪个跟着明月学针法的人不感激她?她既然都教了,你为什么不去学呢?今天上午她教的九种针法,真的很让人惊艳。听明月说,熟悉后就能把各种飞禽走兽绣的栩栩如生。凭你的手艺,到时候就算一份绣品卖不了大钱,我觉得十两银子是跑不了的。你们家这么难,你哥跟着人家的货船出海,虽说能挣点钱,可是多危险啊。”
林芙兰真诚一笑,握住林玉淑的手,道:“玉漱,谢谢你。可是我不能这么做,现在我做的花蜜茶也能卖出去些,不想做这些。”
先不说家里的两条生财之道都是因为明月才有的,就是没这些,哥知道了她跟着“趁人之危”也会很生气的。
“哎,算了,还是我爹说的对”,林玉淑长叹道,“你家的人特别认死理。”
说完,两个好姐妹都忍不住笑了。
吃过晚饭,顾秀冉拿着两支堆纱花和一盒红豆沙包去了大伯家。
“冉冉过来了”,顾老太太看见这个还算比较疼惜地孙女便笑着问道,“你爹下晌没有?家里吃过饭没呢?”
“我爹吃过饭出去玩了”,顾秀冉笑得乖巧,“奶奶,我来找梨梨姐玩。还有,这是我特意给您带的红豆沙包,又软又糯,您尝尝。”
“哎,好好”,顾老太太笑容满面,“你挣钱也不容易,还给我带什么吃的?你爹娘都存不住钱,你是个有心的,把钱攒起来应应急才是正经。”
“我知道奶奶,那些钱我都好好攒着呢”,顾秀冉说道,“我先去找梨梨姐了。”
正说着,顾焕从做工房里走出来,脸色不好地看了顾秀冉一眼,却没多说什么。
顾秀冉低着头,脚步轻轻地走向顾秀梨和顾秀水的房间。
顾老太太在孙子手臂上拍了一下子:“你黑着个脸做什么,冉冉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还撂脸子?”
“奶,你昨天没听我爹说的啊,顾秀冉这丫头心眼儿有点歪”,顾焕撇撇嘴,吊儿郎当道:“而且要不是她胡咧咧,翩翩用得着把那针法教给村里的女孩子们吗?”
顾老太太说道:“这事儿也是翩翩做得太强硬了,早先冉冉跪着求你二叔,她也不教…冉冉这孩子也不容易。你们两家都过好了,你三叔还天天得扛麻袋养家糊口。翩翩要是教会冉冉那刺绣,也能让你三叔轻松一些。”
“好好好”,顾焕知道奶奶又开始偏心眼儿了,忙抬手打住,“您快去吃您那好孙女儿带的包子吧,我做水车去。”
“焕子,给你拿两个吃去”,顾老太太连忙叫道。
顾焕摆摆手:“我不喜欢吃甜的。”
顾秀冉坐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顾焕走到妹妹房间,问道:“她来找你们啥事?”
“冉冉想让我们教教她针法”,顾秀梨摆弄着手中的堆纱花,淡红色的纱制花朵在灯光下分外好看。
“我就知道”,顾焕自语道,随即抬头看向两个妹妹,“你们答应了?”
顾秀水笑嘻嘻地点头:“嗯,哥,顾秀冉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