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顾明月疑惑地看着这个朝她施礼的老伯,不知道怎么着就被久仰了,不过她还是很礼貌地按手一礼:“您好。”
没见面时,方一清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心思巧一些的丫头,但这时,却觉得这丫头通身气度不简单啊。
张云迁笑嘻嘻问道:“方叔,你刚见面就给顾姑娘这么一个大礼,是有事相求?”
不用问,这老头又是想抢他家生意。
正在这时,张叔和下了楼来,笑着接话道:“你方叔这是看上丫头做的大米卷了,惦记着买配方呢。”
好歹打交道二十年,他还能看不出这老小子在想什么。
方一清心中顿时就是一咯噔,暗道这事恐怕不成了,听这张家父子语气,那跟这姑娘是妥妥的熟啊。
方云里刚开始以为他爹是看上了人小姑娘,心里还为母亲不平呢,就听见这后面的话,此时忙上前同样施了一礼:“姑娘的好手艺想必也不想就这么埋没,何不卖给我们?价钱上我们定会让姑娘满意的。”
张云迁已经决定做烧烤生意,并不想揽太多,这时便道:“我开烧烤店写了契约分给顾姑娘三成份子,你们能给多少?”
顾明月其实觉得张云迁这个价格开得有些离谱,但对他给自己多争取利益还是很感激的,况且她也要看看方家的诚意。
方家不与她商量而自己去研究,那她也是不能说什么的,现在能像张家一样客气地买配方来,人就不会太坏。
当然顾明月也明白,如此客气,还有那些寿司他们一时不知道怎么做的原因。
张云迁话落,方云里和方云希两兄弟都不满意了,就一个方子而已,还想占三成份子,未免想得太美。
只是他们还没说话,方一清已经不着痕迹地瞪了两个儿子一眼,云淡风轻笑道:“没关系,我们可以给四成。”
四成?且不说能不能赚钱,这明明是白抢啊,方云希在心中惊叫。
带着两个下人似刚从外面回来的李掌柜笑着进门来:“方老板,谈生意的,我也听了一耳朵,不介意吧?”
方一清和这李掌柜也是这两天才认识,知道他管着一个在泉州乃至大庸都很闻名的瓷器铺子,想着以后或许会有什么生意往来,对他十分友好,便也笑道:“那没什么,只要李掌柜别来抢我的生意就成?”
“我可不像张老板方老板,经营吃食生意得心应手”,李掌柜摇头摆手,“这生意你就是让给我,我也不做。只是,咱们都是一群老头,可别为难顾姑娘一个小丫头。”
方一清啊,你可别眼瞎,恐怕到时候爷第一个收拾你。
李掌柜在心中暗暗警告。
“这个绝不会,买卖不成仁义在”,方一清笑得很是和蔼,他是很想做这个吃食生意,但此生意也不是没有缺点,单调而又没有主菜肯定不能成席面,所以小丫头不同意,他也不会弄什么手段。
“多谢李掌柜为我说话”,顾明月听出了李掌柜是担心方家用别的手段从她手中夺方子,心里的确感激,只是疑惑同样不少,想了想她施一礼道:“方老爷,此事待我收拾一番再谈如何?”
“当然可以”,方一清仍然笑得客气,“姑娘请便。”
李掌柜看方一清的表现,暗自点头,果然是爷挑的合作人,倒是爷根本看不上的张家,现在和顾姑娘走得挺近,日后事情会怎样发展还未可知啊。
点点头,他让两个下人去休息,便也上楼而去。
他们走后,张叔和摇摇头笑道:“吃食生意不好做,四成你们赚得就不多了啊。”话语里明显看热闹的意思。
方云里有些生气:“张大伯莫笑,若非张少爷哄抬,我们也不用出这么多钱。”
张叔和脸上的笑意更盛,不过走前还是说了句:“顾姑娘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为人,你们越厚道得的实惠才能越多。”
“这张大伯什么意思?”方云里转头问自己的父亲。
方一清笑笑:“张家都是诚信人,虽然忌惮咱家,却不会捣鬼,说的应该是实话。”
“恐怕是因为现在他家比我家富”,方云希说着声音略低,“等咱家比他家还富之后,恐怕就不一定了。”
方一清摇摇头,见周围都是香罗国人,想了想便直言道:“你们啊,都不了解爹的想法,就连那张家父子也想左了,比不比张家富贵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他家联合。张家的钱多啊,不好超越,不如结成儿女亲家省事。”
听到这话,方云里和方云希各有心思。
片刻后,方云里道:“爹,他家是咱大庸首富,皇上就不眼红?”
前朝末帝就是个喜欢抄家的,小库房不充足了抄,看中哪家的珍品了还是抄,连许多朝廷一品大员都不能避免,弄得整个上层怨怒盈天。要不哪那么容易灭亡?
“三儿,可千万别盼张家倒这种霉”,方一清脸色略带严肃,“他家若是被抄,咱们其他三家还能远?”
“咱们不是……”方云里欲言又止,但父子三人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他们不是找到靠山了吗?
“爹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人”,方一清决定跟儿子说清楚,免得他们太有恃无恐,“只知道他是朝廷某位官员,名下有许多生财的铺子和能人。所以咱家真出了事,那边帮不帮还不一定。”
他们都不觉得替他们家求来两个监生名额的前四品谏议大夫穆大人会是那个人,方一清暗自猜着,不是康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