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林芙兰还想说什么,胳膊却被大哥拉了一下,她低头不再说话,林弛笑道:“大伯,我去帮您叫。”
“大娘,我有话要跟您说”,林芙兰突然道,“您能不能到我屋里,咱们说会话。”
这些兵一定会跟炼大哥的父母说起那晚的事,然而他们都是站在顾明月那方的,她不能任由这些人说,她也要说。
在许县县衙,各个都是顾明月的亲人,她说没人听,在自家里,她还不能说出自己的苦衷吗?
林弛送顾概和那几个兵出门后,和仍留在院子里的村人正闲话,就接到弟弟使的眼色。
“怎么了?”不动声色的把村人送走,林弛问道,“芙儿有事?一回来我就看她的脸色不对劲儿。”
此时没了外人,林疆满脸气愤:“我姐受委屈了,在屋里跟大娘说时连话都说不完整,定是炼大哥做了官就看不起我姐。”
林弛摇头:“没清楚事情原委,不要先下定论。”
走近妹妹房门口,林弛正要推开门进去,就听见妹妹哽咽的声音:“大娘,我从小到大没遇到过那种事,当时就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匪徒还把我脖子上割了一刀,我胳膊上也被插了两枚棱形镖,最后那匪徒还说,要把我先奸后杀…”
王玉梅气恼道:“吕家那么些人,还有那二弟,他们家不还有个欧阳端,没一个人保护你?”
林芙兰无声摇头,“后来还是欧阳端怕我出事,喊出我是炼大哥的未婚妻,匪徒这才怕了,他们要放我,却又怕兵追,就说让翩翩过去做会儿人质,但是翩翩被带走,顾叔立即就翻了脸,还说不要让我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会忍不住给我一巴掌。炼大哥到了,什么都没问,就当着众人的面甩了我一巴掌。”
“翩翩不过两个时辰就被他们给救回来,炼大哥却要跟我解除婚约”,林芙兰哭道,“大娘,这事能怪我吗?要怪也得怪那土匪啊,对了,他们还说,本来要抓的就是翩翩。可为这个,整个许县衙门里的人都没给我好脸色,那天我还发着烧,特地去给翩翩道歉,她却一下子把我给推到一旁的荆棘丛里,我手上现在都还是疤痕。”
林芙兰的哭声越来越大,她说得情真意切,一点说谎的样子都没有,而在林芙谎,她受了那么多委屈,谁都装作看不见,还不是都向着顾明月吗?
王玉梅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怎么说都是她家的儿媳妇,那二弟再疼他家翩翩也得有个限度吧。
“芙兰,你放心,你受了屈大娘知道”,王玉梅拍拍林芙兰的手,“等以后见到炼儿,看我不当面说他。”
林芙兰流着泪点头,“谢谢大娘,不过这事不怨炼大哥。”
外面,林弛的脸色也难看到极致,待王玉梅告辞后,他就直接到妹妹房里,道:“芙儿,把那天的事,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说说。”
想到翩翩曾被土匪带走,他只觉心脏都缩成了一团,若真像妹妹说的那样,其他人有什么立场怪她?
林弛从来都不觉自家妹妹是个坏心眼的女孩,此时亦然,但他就是想不通,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翩翩真的没事吗?”林芙兰还未开口,林弛就又问道。
“哥,她一点事都没有”,林芙兰坐在凳子上,仰头看着大哥,把一双结成血痂的手摊到大哥眼前,“那些人让她换我,翩翩心里恼我,被炼大哥找回来后就一直不跟我说话,我向她道歉,她不耐烦就把我推到荆棘中。”
林疆刚才在外面听着还有些不相信,此时看到姐姐手上的伤口,顿时大怒,要骂,想起明月姐往常对他很不错的事,他又骂不出来,末了只说一句:“他们家人太过份了,明天我要去和顾熠打一场。”
林弛看了弟弟一眼,“你出去,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芙儿,你把事情详细跟我说”,看着弟弟出去,林弛关上门转回来,双眼看着妹妹道,“翩翩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哥,我们都被她的表现骗了”,林芙兰苦笑,继而便说起那天的事,她本来就觉得自己委屈没什么打错,再加上人的记忆都是美化自己的,一番叙述下来,林弛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叹道:“若是当初我派两个人跟着你,也不至于让你们受这些委屈。”
林弛却不怨翩翩推芙儿,她被匪徒带走,心里的害怕定比芙儿要多百倍…
林芙兰摇头:“不怪大哥,只是因为这件事,炼大哥连看我都不想看,一开始还说让我们退婚,我求他,他才变了主意,可他却说以后我嫁了他,他也不会…”
后面的话林芙兰说不出来,林弛看她神色,却也猜出七八分,不由叹口气道:“芙儿,既然如此,我们倒不如直接退掉这门婚事,顾炼向来待明月亲厚,这件事只怕能记你一辈子。”
“大哥,我舍不得”,林芙兰说着又哭了,“我好不容易能嫁给他,怎能因为这么一件根本不怨我的事退婚?大哥,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他的心?”
林弛苦笑,“芙儿,这最不能强求的就是人心,哥能有什么好法子?你若实在不舍,我们就先等一段时间,那时顾炼的态度若还是这样,我们就必须跟他退婚,我不能让你嫁过去守活寡。”
听到大哥这么说,林芙兰想要反驳,但被大哥坚定的眼神盯着,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