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实情况却是,她连走近禅院门口都不能,穆蕴和他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未婚妻竟然什么都不用说就被人亲自领进去了。
而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没名姓的女人,竟敢如此说她!
“哼”,顾余香嗤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对话,如果不是我当初退了和穆蕴的亲事,能有你今天吗?”
翩翩为了维护自己和别人争执,穆蕴正愉快忍笑呢,就听到对面的臭女人说出这话,脸色顿时黑沉。
“爷有跟你定过亲吗?”他冷笑道,“不过是你那个放荡的表姑耍的小手段罢了,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刮破脸皮太恶心。”
如目蝼蚁般打量了顾余香一眼,他又道:“还是你们帝京顾家的女人都是放荡的?揣着你丈夫的种,竟还想用莫名的定亲牵扯别的男人。”
穆蕴这一番话流畅自然,饱含轻蔑,可谓毒中毒。
“你”,顾余香没听完就气得站立不稳,指着穆蕴道:“你这种没本事的男人,只配下等的女人。竟和叫嚣,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谢谢啊”,顾明月立即笑着施礼,不给旁人说话的机会,无奈叹气,“哎,不知道高贵的您嫁给一个怎样出息的男人,忙得让你一个大肚子女人自己来上香?”
顾余香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旁边的丫鬟立即上前来帮腔。
“含彰哥哥,我们快进去吧”,顾明月才不会跟她们一直掰扯,出了气就拉拉穆蕴的袖子,“别让慧通大师久等了。”
“好”,穆蕴眼中笑意一时深邃无底,似能把人完全温暖地包裹进去。
顾明月看得有些呆,到和慧通见礼时才回过神来。
顾余香憋一肚子火发不出来,丫鬟婆子们也不得劲,她们正准备开嘴仗对方就走了,这种感觉真是憋屈至极。
禅院内的人却相谈正欢,得知爷专门带着小姑娘过来是要平安符的,慧通十分大方地表示,平安符有很多,那个不值钱,威力也不大。
“小施主,贫僧这里有一颗法珠,能驱邪避凶”,慧通说着取来禅杖,从顶部摸了下,摊开手时,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珠躺在其上,“这虽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却比平安符厉害许多。”
顾明月摆手不要,在禅杖上镶嵌的,能不贵重吗?
“翩翩不要这个”,穆蕴的面色很不好看。要几张平安符而已,这老和尚把禅杖上的法珠都掏出来了,还说不是想哄翩翩出家?
穆蕴是不想让翩翩接触佛珠经文这些东西的,担心她被磨成无欲无求的性子。没遇到翩翩之前,他什么都淡然无所谓,何曾不是受到佛经的影响?
他都会受影响,自然更不能让翩翩接触。
慧通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这个爷如此紧张的样子,不由大笑着摇头:“倒是贫僧多事了,这里几个平安符,都是贫僧亲手抄写颂福经折成的,小施主都拿去吧。自己多带两个,剩下的可以和家人分分。”
“多谢大师”,顾明月起身,双手合十真诚地施了一个佛礼。
慧通笑得频频点头,回礼道:“贫僧也得多谢顾姑娘,您这一拜让贫僧受益良多啊。”
顾明月想起慧通大师之前坚持要向她讨水喝,此时明明自己是求助者,他还回谢。只觉对方真不愧是修佛之人,不论什么时候都说别人的好!
“我们出去捐香油钱”,穆蕴把两个平安符给顾明月塞到荷包里拍拍装好,其他的随意塞到袖口中,便向慧通告辞。
慧通也不留,起身送他们出去,“小施主,贫僧之前曾说每年到贵村讲经三日,烦你回去告知一声,贫僧八月初一便过去,开讲三日。”
“谢谢你大师”,顾明月听了十分高兴,她还以为慧通大师即使去讲,也是把这三天分开讲,毕竟连着讲三天很累人的。
三天连讲,对顾家村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三天都有经会的话,肯定会吸引周边村子的人过去听,他们村子趁此起一个集会都可以了。
以后恐怕会越来越旺盛。
捐过香油钱,顾明月和穆蕴手牵着手离开菩提寺,不想才出寺门,又撞见先前那个怀孕的妇人。
而她们好像又在欺负人,头发散乱失魂落魄的妇人紧紧地抱着个孩子坐在地上,那妇人的丫鬟婆子围着她指责着什么。
“真是晦气”,面带刻薄相的婆子掐着腰道:“我说你长没长眼睛?怎么总往我家少夫人身边撞,没看到少夫人怀着孩子吗?想钱也不是这么个要法。”
顾余香只觉今天诸事不顺,看到那妇人怀中的孩子无力地垂着双臂,明显已经没气儿了,更觉晦气。
说不定这半天的不顺,都是早上被这对不长眼色的母子带累的。
因此即使菩提寺前熙来攘往,顾余香也没呵斥赵嬷嬷,只手扶着腰部,轻皱眉满脸都在诉说不舒服地看着。
经过的人或看一眼走开,或停下来询问什么事,听婆子说是碰瓷的,一个个都朝抱着孩子的穷苦妇人指点起来。
“这些穷人最可恶,为了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没看到这位夫人怀着孩子吗?”
“抱着孩子出来讹人的能是好人?总有人说富人为富不仁的本子,我觉得更应该说一说穷人爱占便宜的心思。”
“我看,还是直接叫巡城校尉来带进去关几天为好。”
周围指指点点,衣着补丁的妇人只抱着孩子一语不发,更让众人觉得她是被抓现行而胆怯理屈。
这时一个小沙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