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蕴早起的时候就想起当初学武的事,但有些不敢说,担心他渐渐全都想起来,翩翩不知道会怎么罚他。
“想起一些”,穆蕴迟疑着,桌子上的茶壶里热气袅袅,他掂起来倒一杯茶递给顾明月,“是当初我学武的事。”
“感觉怎么样,头疼吗?”顾明月坐下来捧着热热的茶杯,“真的不用找大夫?”
“不用”,穆蕴坐在顾明月旁边,伸臂想把她抱在怀里,却被她抬手挡开,他失落地看着她,“我的医术比癸三说的那个专治头痛的人好很多,我每天都给自己把脉,已经没事了。”
顾明月喝口茶:“那就好。”
“翩翩”,穆蕴看着她,“你是不是已经开始罚我了?”
这两天,他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到。
“是啊”,顾明月说道,忍不住咳嗽两声,忙喝水压下咳意,这两天她都有些不舒服,但是不想让穆蕴知道。
“怎么咳嗽了?”穆蕴抬手准确地扣住她的手腕,继而面色沉沉,“什么时候开始咳的?怎么不告诉我。”
“昨天下午”,顾明月说道,“没什么事,不想你麻烦。”
穆蕴耷拉下双肩,展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翩翩,以后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你别拿我当外人,换别的罚好不好?”
顾明月掰开他的手,放在一边。
穆蕴搓搓手,当时怎么就想不开地摸了别的女人。
“翩翩,你先去床上躺会儿,好好休息一下”,他站起身,“我去给你煮一碗风寒药。”
“嗯”,顾明月随口道:“谢谢。”
“不客气”,穆蕴说道,捂着被两个字射得发疼的胸口走出去。
顾明月还没掀开被子,穆蕴又回来,说道:“翩翩,你爹和你大堂哥来了。”
“他们没人受伤吧”,顾明月忙转身上前两步,担心多过高兴。
“没有”,穆蕴就随意地握住她的手,笑道:“他们在路上和穆寅带的人遇上,结伴来的,谁都没有受伤。”
顾明月松口气,跟着穆蕴一起出去。
穆蕴笑了笑,翩翩一高兴就真不生他的气了。
“离国才揪结多少人,还想占我们这么多城,怪不得能如此快便夺回一城。”
“那些守城兵也太不顶事了,离国兵还没打过去的,一个个早跑没影儿了…翩翩呢,怎么还没过来?”
顾明月还未走近府衙宽大的客厅,便听到她爹和焕大哥的声音。
“爹”,她快步跑进去,“焕大哥,阿端,你们都来接我吗?”
顾攀,顾焕,欧阳端,在听到她的声音时便都站起身。
看到好好的女儿,顾攀长长松口气,走过来拍拍穆蕴的肩膀,就拉着女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闺女,没被这兵荒马乱的吓到吧?脸色不大好看,明天咱们就回家去。”
“叔,路上不安全,你们还是跟着军队一起走为好”,穆蕴握住空荡荡的手,“队伍里有大夫,能好好照顾翩翩。”
“爹,我好着呢”,顾明月说道,看向一旁的欧阳端,“阿端,你的手臂是不是受伤了?叫大夫看看吧。”
穆蕴立即说道:“翩翩说得对,你们肯定或多或少都有伤,还是先叫大夫来”,说着转头,吩咐守门的小兵去请大夫来。
欧阳端抬了抬有些僵持的手:“没事,已经上过药了。”
“是啊,没事没事”,顾焕坐在顾明月旁边的椅子上,笑道:“欧阳这伤有人每天关心,不用你们操闲心啊。”
顾明月疑惑,随即便顺着焕大哥打趣的视线,看到略显局促地站在欧阳端右后方的女子。
或许是注意到有人看自己,女子抬头笑了笑,有些调皮的样子。
顾明月回以一笑:“这位是?”
欧阳端面色有些僵硬,没有回话的意思,倒是女子很活泼地说道:“我叫香芽,是欧阳大哥,顾叔他们在崔城救的人。”
正说着,小兵领着两个大夫进来。
虽然三个人都说没事,顾明月还是让大夫给他们把把脉瞧了瞧伤口。
到给香芽把脉时,她摆手道:“我就不用了,我爹是大夫,我懂些医理的。”
她说着时脸上带笑,声音却有些伤感。
顾明月便猜到她父亲可能在战乱中出了什么事,对大夫道:“麻烦二位了。”
大夫连道不敢,见没他们的事,很快提着药箱告辞出去。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穆蕴说道,“叔,你们先去休息,待会儿再来吃饭。”
“行”,顾攀点头,对女儿道:“翩翩,走吧,跟爹说说这一路上你和含彰怎么过来的。”
穆蕴:…
翩翩的家人一来,他挨近她站的地儿都没了。
眼看着翩翩跟她父兄出去,穆蕴只好默默地去煎伤寒药。
府衙里又增加上百个士兵,门口、院中小路上都站着神情严肃的兵。
“顾姑娘”,穆寅过来见礼,“顾老爷,焕大爷,有什么事您们尽管吩咐。”
顾明月见穆寅还是一身风尘的样子,笑道:“穆寅,这里有许多人,你可以去休息了。”
“多谢顾姑娘关心”,穆寅拱拳,“属下很快就去休息。”
很快穆子大哥也会来蒙省汇合,为防离国杀手混进来,他还是等等再休息。
“翩翩,你瞧这是我做的新马车”,顾焕指着院子西面空地上的一辆双蓬马车,满脸笑意,“坐起来一点儿都不颠,横后方还有个小床,送给你啦,以后你再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