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吃晌饭啦吃晌饭啦”,粉色的鹦鹉呼啦啦飞到窗户边来回地喊着。
顾熠旬休在家,见此哈哈笑个不停,也跑到床边,喊她姐:“翩翩,吃晌饭啦。”
能能见有人附和它,更加活跃,一下子又飞到顾熠肩膀上,蹦来跳去。
顾明月被喊得头疼,放下绣针走出来,先在弟弟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没大没你必须得叫我姐姐。”
“能能一个小鹦鹉都能叫你翩翩”,顾熠揉揉额头,非常不服气,认真道:“而且我嘴上叫翩翩,心里叫的是姐姐。”
顾明月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弟弟:“熠儿现在真是越来越能言善辩了。”
“嘿嘿”,顾熠拉住姐姐的手往东廊庑走去,“姐,照影姐姐做的调凉皮,咱们快吃去。”
餐桌旁,顾攀夫妻和顾灿已经吃了起来。
顾明月给弟弟盛一碗放到面前,才盛自己的。
顾氏突然道:“林芙兰前几天被火烧伤,听说那脸胳膊脖子都没法看了,咱家用不用拿些补品去瞧瞧?”
顾攀想了想,“你拿着东西看看去吧,翩翩在家别去。”
前段时间发生在概大嫂家的事,顾攀没有跟妻子说,毕竟女儿到了没受伤,但以后都不能让女儿和那女子往来。
顾灿正缠着顾明月说话,因此她根本没关心爹娘说的事。
顾氏当然不可能让女儿去看林芙兰,听说林芙兰的烧伤十分严重,谁家都没让小姑娘去瞧她。
此时林芙兰正呆呆地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她大前天晚上想给炼大哥做一双袜子而已,想到导致她过得这样凄惨的顾明月,一时气愤失手打翻了灯油而已,为什么突然就烧成熊熊大火?
院子里传来说话声,林芙兰一下子拉着被子盖在头上,她不想见人,为什么这些人非要过来看她?
好心?想嘲笑她罢了。
这段时间帝京里的几家铺子总是出问题,林弛已经四五天没在家了,凡是上门的人,都是孟莺儿招待的。
家里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孟莺儿有些应付不过来,林老太太主动说过来帮忙时,她就答应了下来。
然而仅仅这几天,孟莺儿已经悔之不及,林老太太住进来的第二天,便把他们房里那对青花瓷**拿走了。
昨天,她送走上门来探望林芙兰的客人,想回屋歇歇,竟发现林老太太在他们的卧房里翻找。
孟莺儿当时便气得浑身颤抖,但是面对夫家的长辈,她又不敢据理力争,到后来反倒是被林老太太好一通自作好心的教训。
孟莺儿又气又急,这天早上便有些发烧,上午送走两拨过门来探视的邻人,午饭还没吃一口,竟又有人来了。
来人是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子,孟莺儿没有客套的心思,直接领着她到林芙兰的房间来。
“芙兰”,郑彩葵看到床上被子捂着的一团,本来看笑话的心理不觉淡下来许多,“你身上有烧伤,别捂着了。”
被子下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郑彩葵回头,只见领她进来的那个林弛的妻子正要出去,她想问有没有通知平原哥回家来一趟?
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出嫁,林弛娶妻,是在差不多的时间。
经历过许多事,郑彩葵心气儿再高也不得不认命,然而对林弛当初看不上她的怨却没那么容易消弭。
如今林家的一团糟,郑彩葵进门时便察觉了,心里有种分外解气的感觉。
林弛最厌恶那个林老太太,他的妻子竟然放到家中来住林弛最疼他的弟妹,林芙兰烧成这个样子,他的妻子竟然没有通知他。
郑彩葵忍不住笑了笑,她想自己应该在娘家多住几天,好看看林家接下来都会有什么大热闹。
孟莺儿自然知道林弛对弟弟妹妹的重视,但是他在外处理铺子遇到的麻烦事已经够应接不暇了,她又是懂医的,她家治烧伤的药她都会配,何必还在麻烦缠身的时候再给他添麻烦。
孟莺儿觉得她能处理好这一切,唯一的疏漏便是不该不记着夫君的话,放林老太太进来。
顾氏下午时和大嫂、三弟妹一起来的,林芙兰直接锁上房门不让她们进去,还说了不少难听话。
妯娌三人没必要上赶着,因孟莺儿一直道歉留她们坐会儿,她们倒也没甩袖就走。
见到随后出门来,颐指气使的林老太太,妯娌三人都看了孟莺儿一眼,暗想还是孩子小这么的就被脸皮城墙厚的老婆子给拿住了。
说会儿闲话,妯娌三人告辞出去。
孟莺儿一直送到门口,突然低声道:“婶子大娘,夫君不在家我却把家看成了这个样子,您们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啊。”
她听夫君说过,这顾家的二婶心地非常好,昨天就想到梅林那边去请他们家人帮忙想个办法了。
妯娌三人都很看不上林老太太那幅德行,但是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一时间谁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倒是孔三娘说道:“对这种老婆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比她更泼,可你一个新媳妇,也不能跟她豁着不要脸啊。”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林老太太的骂声:“吃吃吃,一个赔钱货整天就知道吃,这些东西都给我放下。”
紧跟着便是林秀兰哇地一声大哭,还有圆圆的争辩声:“老太太,我家少爷起早贪黑地挣钱,为的就是小姐们能吃得好。你别太过分,等少爷回来,有你好看。”
林老太太冷哼,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