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已经把厉害说明。

没想到她还是没明白。

赵广成已经不耐烦管这孩子了,他是本性耿直,但入官场这么多年,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会变通之人。

再说爷不仅手段狠,对他还有救命提携之恩,他不敢也不会去撩老虎的胡须。

不管哭得涕泗横流的赵绡,赵广成打开书房门,看到门口战兢兢的丫鬟和小厮,说道:“带小姐回去。”

话落,便大步走开,走到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庶女身旁时,他皱眉道:“都给我回院里老实绣花去,你们大姐的话敢传出去一句,就跟她一起回老家。”

赵织和赵纹蚊子嗡嗡般答了声是,心里却有些震惊。

只是因为长姐对相爷和他的未婚妻言语不敬,爹爹便真要将长姐送回外省老家?

转头看见两个婆子疾步走来,架住还在哭泣的赵绡就往后院去,赵织和赵纹都吓得脸色煞白一声不敢吭。

赵绡很快被婆子架走了,哭声却还在耳边回荡,赵纹扯扯赵织的衣袖:“二姐…”

赵织摇头,低声道:“别说话”,然后快步走了。

今天是中秋,百官们昨天就已开始休沐,刚刚巳时,赵广成却脚步匆匆地出了府门,坐上轿子直往议事处而去。

穆蕴撂下一本折子,双手交叉,看着额头冒汗快步进来的赵广成,语气淡淡:“怎么刚才听说,赵尚书家非常热闹,你那女儿想传我的未婚妻去见见世面?”

闻言,赵广成额头的汗冒得更快了,他没想到爷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得到了信儿,还传他来问,恐怕爷对那位他们从来没见过的主母感情很不错才这么在意。

赵广成立即下跪认错,“是下官管教不力,请爷责罚。”

穆蕴又打开一本折子,墨笔随意勾画,说道:“言语上的侮辱,不疼不痒,本相开始时也没想计较,只是你那个女儿,太猖狂了些。说我什么都不要紧,说我的翩…未婚妻泥腿子我可是很不喜欢听。”

眼皮狠狠一跳,赵广成更加确定,爷对主母的感情很不错,他忙磕头道:“下官代那孽女向姑娘道歉,待会儿,下官就亲自去顾家村送赔礼。”

“不必”,穆蕴平淡的声音带上几分冷意,“以后没事不要随便遣人去顾家村,管管你家里的那些孩子,若再有类似之事,你就回原籍任职去吧。”

好容易爬到大吏的赵广成听见这话,连忙保证一定约束好家中子女。

爷手下从来不缺能吏,赵广成半点“倚老卖老”的心思都不敢有,一回到家,连今日中秋都不管了,直接让人备车送大小姐回老家。

赵绡正在赵夫人身边哭泣,缠着母亲给她做主。

赵夫人早年和赵广成相互扶持,因此十分得他看重。

尽管富贵后赵广成娶了两三个小妾,但却从未驳过妻子关于后宅的任何意见。

赵夫人看到女儿脸上的巴掌印,眉头就一直皱着没松开,让仆人去请老爷,却得知他去了议事处。

听此,赵夫人的脸色立即变得不安起来。

穆相有多手眼通天,她可是知道的,女儿说的那些话不会是传到他耳朵里去了吧。

赵夫人看着哭哭泣泣的女儿,眼里闪过厌恶,当初她的亲生女儿生下来就是个死胎,老爷出去借粮,回来时正碰上村头一户人家生了个女儿要溺死,想到他们出生就断气的长女,便把这孩子抱了回来让她养。

一可以慰藉她失女之痛,二这也是一桩大善事。

赵夫人把对亲生女儿的疼爱都转移到了这孩子身上,家里宽松后,老爷娶来一个妾,那妾头一年生下个女儿,赵夫人对养在身边的女儿便更疼爱了几分。

谁想到老爷一步步高升,这女孩丑陋的本性也一点点展露。

半年前,她那亲生爹娘还有脸过府来求救济要叙亲,用二百两银子才瞒着赵绡打发了他们。

可这孩子呢,不说报他们的养育之恩,竟然如此地给老爷惹祸!

赵夫人之前对这个女儿的疼爱是真,但她还有两个儿子,还有老爷的前程要顾。

一想到她今天说的那些话很可能已经被相爷得知,赵夫人心里的厌恶就忍不住滋滋往外冒。

赵绡头一次在她面前贬低相爷似有若无地嘲笑他的眼光时,自己就对她说:“不管当初是不是你爹举荐人家拜相,现在人是相爷,你爹就受他管制,这些话休要再提。否则你爹被免官,也只是相爷一句话的事。再说,人家招惹你了,你总说这些羞辱人的话,不是自找不自在吗?”

可是这个蠢货,竟半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赵绡还在哭,赵夫人不耐烦地斥了声:“安静一会儿吧。”

赵绡一怔,没想到向来对她疼爱有加的母亲,会在她伤心至极的时候训斥她。

停顿片刻,哭声更大了。

赵夫人正头疼,一个服色端庄的婆子急步走来,附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赵夫人看了眼依旧捂着帕子在哭的赵绡,扶着婆子站起身来。

在前后院的月亮门处和老爷撞上,赵夫人打量着老爷难看的面色,低声问道:“老爷,可是…?”

赵广成一向知道发妻的睿智,知她已经猜出什么,点点头,叹气道:“绡儿口没遮拦,只能把她送走了。你若是觉得膝下寂寞,我明儿去育婴堂给你再抱一个女孩来。”

发妻不爱养妾室的孩子,赵广成很清楚,因此也不提这个话招她不痛快。

赵夫人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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