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此事不痛快,顾焕就听他娘在和二婶说:“这不,水水又跟家里闹呢,闹着要让焕子给她准备嫁妆,还说必须比给翩翩的厚上五成,你说气人不。”
“娘,你跟二婶说这个做什么”,顾焕皱眉,知道他娘也在心疼他送给翩翩那些嫁妆,不过两万两的东西,在家说过就是了怎么到二叔家还说?
况且这些东西连他该给翩翩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顾柏听到这话脸色同样不好看,妇人就是目光短浅,如今只有担心翩翩不要他家东西的,怎么还嫌送的东西多?
“说这些糟心事干啥”,他沉下脸道,“水水就是给你惯出来的脾气,明儿找媒人跟周家的人提提,让她赶紧出嫁去。”
在家一天天的不安生,顾柏这时对女儿也没了多少耐心,小女孩吵闹就吵闹几句吧,水水却越发不像话。
好容易梨梨消停下来,她又开始蹦跶,前两天还嫌她哥不读书,顾柏当时差点拿大耳刮子扇她。
儿子如今有这成就,他死了见祖宗都有光,但女儿好日子没过上几天竟嫌起她哥的工藉身份了。
顾柏摇头叹气,等女儿出嫁时真是多余的嫁妆一份不能给。
顾明月和穆蕴巳正到的家,彼时她家已经等满了人,见他们的马车到来,皆是出迎到大门外。
穆蕴被堂兄们客气客气地请到正厅,顾明月则被她娘拉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进到房里,顾氏第一句问的就是:“在穆家没受人欺负吧?娘听你爹说大户人家往往有欺主的刁奴,尤其是那些在爷们跟前伺候的一等丫鬟,常比主子们还神气,穆家可有这样的下人欺负你?”
“没有”,顾明月笑道,“穆蕴家的丫鬟都很守规矩的,娘,你看这是我昨天上街时和穆蕴给你们挑的礼物。熠儿呢…”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道:“被咱娘关在外面了。”
顾明月失笑,走过去给他打开门。
出嫁的女儿回家来,都是有些话要和娘说说的。因此大伯娘们看到房门被打开,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过来打扰。
其实顾氏见女儿红润漂亮的脸色,就知道不必多问,自家孩子在穆家过得肯定很好,但做娘的总是会担心孩子。
如今再仔细一看,顾氏才发现女儿身上由内而外地透出一股子幸福气息,不由放心地笑了笑。
但是很快,顾氏心里又有些发愁,女儿这段时间过得越幸福以后便伤心不振的可能便越大。
看着坐在一起说笑的儿女,她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只能希望穆蕴是个专一的,能一辈子对翩翩这么好。
虽说当初定亲时穆蕴保证过不会娶小,但如今他是权倾朝野的人物,那点子保证能做得什么准。
顾氏暗想,一年后她也得像她娘当初那样好好跟女儿讲明白那些道理。
“姐,你手腕上怎么有一圈青紫?”这时顾熠突然沉脸问道,猛然拍桌站起来,“姐夫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你快坐下”,顾明月忙拉起因为给弟弟拿玉石棋盘而露出一些的袖子,她里面穿的是件窄袖棉内衣,应该露不出多少啊,真不知道她家熠儿的眼睛怎么长的,当下扶着袖口笑道:“你姐夫才不敢欺负我呢,快看看这套围棋,你之前不是说想学吗?”
但在顾熠眼中,姐姐这是强颜欢笑,他可没错过那一圈刺眼的青紫,成亲才三天这个姐夫就打他姐,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熠转身说道:“姐你放心,我一定揍得那丫爹娘他都认不出来。”
顾明月:你还学会骂人了!
顾氏立时就明白其中内情,起身拉住怒气冲冲的儿子,好笑道:“你个傻小子,小点声音,别出去乱说,小心别人笑话你和你姐。”
“娘”,顾熠不可思议皱眉,“难道担心被人嘲笑,就这么看我姐被人欺负不成?”
顾明月想到昨晚被穆蕴钳着手腕这样那样的情景,面对如此较真儿的弟弟,脸红地说不出话来,当时已涂过药了怎么现在还有痕迹?害得她这么窘,回去后必要让穆蕴好看。
心里的想法只是一瞬,顾明月笑着解释道:“那一块是我起床时太着急不小心在床帐磕的,跟你姐夫没有关系。熠儿,姐姐回门你要吵吵嚷嚷让人过来看热闹吗?”
顾熠摇摇头,“姐,你若是受委屈一定要说,别担心被人嘲笑而闷在心里,我和爹娘都不怕什么嘲笑。”
顾明月急忙点头,“我知道,只是姐姐真的没有受委屈。”
顾熠看他姐不像说谎的样子,气愤这才平复些许:“这就好”。心想今天是姐姐的回门日,他暂且不追究了,以后如果再看到姐姐身上有半点伤痕,就算姐夫是皇帝他也得找人套麻袋将之狠揍一顿。
“傻儿子喂”,顾氏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叮嘱道:“出去可不准瞎说。”
顾熠哼道:“我又不傻。”
顾明月低头,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顾氏打发儿子出去,刚跟女儿说几句贴己话,外面就响起好些妇人说话的声音,这些人都是来看回门的顾明月的,想通过她的面色判断她在夫家过得顺不顺心。
不少人都觉得这丫头嫁到宰辅大人家,那夫婿对她再好她也不能事事如意,虽然只有短短两天,少不得要受到穆大人家哪些长辈磋磨呢。
然而看到眼角含情容光焕发顾明月时,众人都有种距离感,明明眼前还是那个丫头,但她身上少女和少妇融合的风姿以及举手投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