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好吃。”

卫娥倒没打趣她,只笑道:“那走时让人给你包些带走。”

不得不说她其实是不敢,总觉得这个二弟身上越发有一股令人不敢靠近的威势。

戏开场时,穆大哥家的两个小包子屁股后面缀着一群奶娘跑了过来,锣鼓唱腔,再加上两个孩子欢闹的声音,却是热热闹闹的。

白锦记的确有很多可笑的地方,顾明月一开始倒也看得有趣,但渐渐就觉得有些乏味,其中的男主人公因为运气获得一大笔财富之后,就娶了两个貌,大多是通过各种引人发笑的场面筹划男主人公的原配妻子。

原配妻子长得很丑,针对两个小妾的行为也很可恶,但顾明月感觉到最多的是这个原配妻子丑行之后的悲哀。

戏唱到最后,原配妻子被休,流落街头成为一个人人嘲笑的要饭婆,还特意出来一个老旦出来说她跟狗争食却被狗咬掉裤子的令人喷饭的结局。

兴许是戏中将原配妻子这个丑角塑造的太成功了,谢幕后,顾明月听见卫娥掩着帕子笑道:“那卢氏实在可恶,最后落得这个结果倒是解气。”

顾明月笑了笑,没说什么,穆蕴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包住。

卫娥让丫鬟去给班主送打赏银子,片刻后班主跟着丫鬟过来谢赏。

穆蔚笑道:“孔班主,你这个白锦记写得着实好,不愧是各大戏院年年都要唱的好戏目,只是那一个个让人大笑解颐的场面还有对话,你是如何想的?”

孔班主回话前又鞠了一个躬,说道:“不敢瞒大爷,戏中好些事好些话皆是小人亲身经历过的,是以写得真。”

“是吗?”卫娥插话道,“难不成孔班主家里有那样的恶妻?”

“比之戏中更甚”,孔班主摇头,“当初小人娶头一个妾时,不过三天,拙荆就让她不停地打水挑水缸,小人白天不在家,晚上回,若不是后来小人看她越发瘦弱,那天还差点流掉孩子,她生生被折磨死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村妇的粗鄙手段,不敢多说脏了夫人们的耳朵。”

卫娥又问道:“你那妻子真的用针扎妾室?还是你编写的?”

“戏中那些折磨妾室的手段,八成都是拙荆曾亲手做过的,小人为了让恶人得报,却是只改动些结果,让那原配扎针反而扎到自己身上诸如此类,这样既好笑大家又喜欢看”,孔班主详细地说道。

卫娥点点头,又问了些话,便摆手让班主下去。

期间顾明月和穆蕴都没有说话,班主转身要走时,顾明月问道:“不知戏中那一节,男主人公还未发财时,原配每晚都要起来去厨房吃糠的笑料,是班主见到过的还是您编写的?”

一直没说话的相爷夫人开口,班主忙站正身体弓腰低头,恭敬道:“也是小人亲眼见过的,拙荆是村妇,胃口大,那段时间家里没吃的,她便时常半夜起来去厨房偷吃,小人初时还疑惑她哪里来的东西,还吃那么香,白天看了才知是些米糠。也是村妇胃糙,吃那种东西竟没得过病。”

“够了”,顾明月深吸口气,“你滚吧。”

孔班主一愣,不知道那句话说得不对得罪了这位夫人,立即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小人不该胡说污了夫人的耳朵。”

穆蕴条件反射地便侧身挡住顾明月,沉声呵斥道:“还不滚下去。”

班主忙爬起来后退着走了。

卫娥和穆蔚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顾明月笑笑,“大哥大嫂不要介意,我就是想到有些事没关注脾气。”

穆蔚笑着说不介意。

卫娥暗想这弟妹到底是有些年纪小,如果在别人家这样,少不得要被人说笑。

穆霜此时晃着母亲的手臂问道:“娘,什么是糠,刚才那个班主的娘子为什么要偷吃糠?糠很好吃吗?”

“你倒是听得懂人话”,卫娥好笑,随即却有些发愣。

有饭吃谁愿意吃那些牲畜吃的东西?还偷偷吃,难道就是担心丈夫发现她很能吃吗?一个女人有多能吃才会比一个男人的胃口还大?怎么她丈夫就没饿得吃糠呢?

卫娥突然觉得戏中那个场面一点都不好笑了,像是一片刺目的血。

她看向眼中犹带厌恶的弟妹,难道她从一开始就看出这一点?

因为碰见这等恶心事,顾明月没什么心情听戏了,不过这是第一次正式来大哥家做客,中途就走很不好,她便勉强坐着。

穆蕴与顾明月心意相通,戏没唱完时就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心情,能坐到现在已经够为难她了。

想到这儿,穆蕴握着顾明月的手起身告辞。

穆蔚和卫娥自然要留他们吃过午饭再走,穆蕴笑着自然扯谎:“下午我还要处理些公事,留她自己在这儿我也不放心,我们便告辞了,以后找时间再来看大哥大嫂。”

穆蔚很想说二弟你这么说话很伤兄弟情啊你媳妇在这儿不跟在自家一样?咱们还能给你卖了?

离开穆家后,顾明月才感觉轻松许多,抬头看看高远的青天,突然觉得老天爷也有很多不长眼的时候。

一脸我正义我仁慈甩掉发妻的渣男不得到报应便罢了还能发达起来!

穆蕴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带你去郊外踏青散散心?”

“这样好吗?”顾明月转头看着穆蕴,“你刚才还说有事要处理。”

穆蕴笑道:“我的夫人心情不好,我什么事都没心情做。”

顾明月认真道:“穆蕴,你真好,不过我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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