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溶洞,关山月饥寒交迫,她蹲坐于火堆前,湿衣服搭在竹竿上,恰好同祁决之间形成一道隔帘。
火光将她潭底的光泽染得盈亮,关山月环住双臂,弯着腰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她静静瞅着火堆里架起的烤鱼,那阵清香飘入鼻翼内,很诱人。
逼近傍晚,天色渐暗。
关山月情绪不高,“祁决,我们今晚要在这儿过夜吗?”
男人摸出裤兜内一枚铂金打火机,关山月听见啪地一声,冰蓝色火焰就这么被划燃,紧接着,尼古丁特有的味道悠悠散开。
祁决在抽烟。
关山月有些吃惊,她记得以前,他是烟酒不沾的一个人。
“你怕吗?”
沉默许久,她听到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关山月扭过头,目光转向那些横在中间的衣物,她想象着祁决此时的表情,应该是冷若冰霜的吧?
“什么?”
“怕不怕和我在一起过夜?”清冽的嗓音,卷着一成不变的浑厚低沉。
关山月更紧的抱住自己,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该如何回答。
溶洞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柴火的霹雳声就变得特别响亮。
祁决狠狠抿了口烟,“月儿。”
他轻轻地喊了一句。
关山月打直腰背,心中似是被堵着一块石头,“恩,你说。”
“这些年……”男人望了眼洞口,雨势涛涛,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他漆黑的墨瞳深不见底,坚毅的脸庞,显露不出丝毫的情绪,“你有想过我吗?”
关山月一怔。
眼底的斑斓逐步减弱,她轻蠕唇角,“不想。”
“不想?”祁决凝起锋利的剑眉。
“没什么可想的,已经结束的东西何必纠结?”她捡起地上一根木棍,折断后扔进火里。
说不想,可能么?
不管是出于哪种情感,关山月都不可能将祁决完全从生活中剔除,胜胜长得同他太相似,即便她并非刻意要回忆这个男人,可儿子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她又怎么骗得过自己?
祁决立起双腿,暗影压过竹竿,落到关山月素净的脸上,她仰起头,一眼能望入男人潭底。
两人这会儿都穿得单薄,关山月受不了他那种眼神,忙垂下眼帘。
祁决浅眯起狭长的厉眸,寒光乍现,“不敢看我?”
“没有。”关山月否认。
“那你心虚什么?”
“我的事你别插手。”她视线定格于草堆某处,关山月维持坐姿,她不想同祁决争吵,至少,不想在这个时候发生争执。
男人赤着健硕的上身,下体套着长裤,裤腿捋起到脚踝处,一根黑色皮带卡于腰间,恰到好处的分割出黄金比例的身材。
“好,”祁决敛了敛眉,并没有怒不可遏,“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绝不后悔。”
眼见男人提脚走向角落,关山月松了口气。祁决坐在干草里,背部靠向一块直径长约一米多的岩石上,一条腿弯曲,一条腿伸直,双目微阖,打算小憩。
他的冷漠,关山月习以为常。
她正准备朝火堆中加些柴,左手抓起身旁的木棍,不曾想捏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关山月低头看眼,她抓的不是旁的,正是一条大拇指粗的青花蛇。
“啊——”
几乎是在一瞬,关山月吓地跳了起来!
祁决不疾不徐的睁开眸子,“喊什么?”
“有蛇!”关山月脸都白了,她着急想要去握住祁决这根救命稻草,差点没跌到男人脚边,“就在那里!”
祁决不以为然,“一条毒蛇怕什么?”
“毒蛇?”关山月头皮发麻,她蹲在男人侧旁,“那怎么办?这里会不会还有其他蛇?”
“不知道。”
关山月慌了,“祁决……”
男人翻个身,背朝她,“我要睡了。”
“可我怕蛇。”
“你不是不让我插手你的事么?”
青花蛇缠绕在木棍上,离她不过几米远,关山月看到它还在动,杏目轻睁着,“我收回方才的话还不行吗?”
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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