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
祁决视察结束。
关山月是被一阵开门声吵醒的,她轻睁眼帘,直到对上一双暗黑深沉的眸子,她才陡然发现,自己竟靠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湿漉漉的窗外,士兵们早已解散,唯有橙色的路灯还在徐徐生辉。
祁决就屹在她面前,很高大,逼近一米九的个头,冷冷睥睨她时,有种唯我独尊的孤傲!
他的军装,冷酷、迷人,加之这张无可挑剔的俊脸,真真是倾倒众生的。
关山月挺直腰背,视线瞥向男人肩膀,那里,有象征着权势的徽章。
几年不见,他在战功赫赫里,又升了一级军衔!
关山月并拢双腿,呼吸提在胸口,祁决身上强大的气场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他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不可一世!
“祁先生,您究竟想怎么样?”关山月望了望门口,此刻的办公室外,有一帮士兵把守,若没有祁决的命令,她就算插上翅膀都飞不出去。
难道,当年的纠缠还不够么?
她已经逃了这么远,这么久,藏到角落,他竟还能掘地三尺将她找出来。
关山月感觉到了疲惫。
他调来渭城,是巧合还是……
祁决面无表情,沉默半晌后,菱角有致的薄唇冷冷启音,道:“我想怎样?我以为,我先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结婚么?”关山月滑稽一笑,“你娶我是为了什么?”
“家里逼婚。”
面对他的坦然,关山月怒极反笑,“逼婚就选我?”
“我只能想到你。”
“不好意思祁先生,您可以无所顾虑的把婚姻当成儿戏,我却做不到!”
男人眉目一挑,“我会对你好。”
这,算是一种承诺。
“不用了,”关山月断然回绝,她不是谁的利用品和牺牲品,“我现在只想回家,请您放行!”
说着,她立起双腿,作势要走。
关山月是铁了心要同他撇清关系。
祁决隐忍着瞳仁内的怒火,话锋一转,沉声道:“月儿,我们要个孩子。”
“孩子?”
关山月眼皮微跳。
她记得,他是最讨厌小孩的!
祁决是一个不受任何东西牵绊的人,就算他们曾经在一起了那么多次,他都总是小心翼翼,生怕稍不留神她就怀了孕。
胜胜的到来,很是意外。
当初查出怀有身孕,她一度不敢让他知道。
因为下场只会是一个……
打掉!
这些年,她东躲西藏,极少回家见儿子,就是怕有朝一日,祁决顺藤摸瓜,知道了她偷种生子的事!
“对,生个孩子。”男人纹丝不动地站着,“我也好向家里有个交代。”
交代?
呵呵……
原来孩子于他而言,仅仅是给家里的一个交代?!
“祁先生,如果您还没听明白,那么我再强调一次,我有未婚夫,我爱他。若祁先生要找人代孕,请您另选她人!”
代孕?
这词听上去,令祁决很不爽!
甚至可以说是,彻底将他激怒!
“别不识抬举!”
他生气的样子向来可怕,铁血冷面,彷如地狱修罗!关山月心里发怵,她懂分寸,知进退,也不敢再接着往下说。
气氛顿时陷入僵硬与沉闷!
静夜里,灯光昏黄,祁决的暗影被拉得很长,近乎碾压过关山月头顶所有光线,她被笼罩在他高大挺拔的身躯里,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窗外的夜,同样是一番万籁俱寂的景象。
关山月心情沉重。
由于刚刚睡过一觉,她这会儿顶着双半睁不睁的惺忪睡眼,目光中多了抹朦胧柔顺。
祁决出神的注视着她。
几年未见,关山月脸上的稚嫩褪去不少,变得成熟了,骨子里透出女人的娇媚。
生活把她的棱角和天真烂漫磨砺得越来越少。
那年,她跟着他的时候,才18岁。
一个珍贵且唯美的年纪。
如今,她再也不是那个涉世未深、乳臭未干的丫头!
“以后,你就跟着我呆在部队!”不知过了多久,祁决忽然道。
绝对命令的口吻!
“什么?”关山月凝起杏眸。
“听不懂?”
祁决一记冷眼望来,如同圣旨,不容拒绝!
关山月双腿发虚,“祁先生,强人所难究竟有什么好?我明天还要上班!”
“我会派人把你那份工作辞了,从今往后,你要钱,我给!”
“我不要你的钱!”
“不要也得要!”
关山月,“……”
“还有,”顿了下,祁决视线下滑,轻瞥着她身上那件单薄的连衣裙,“今后,除了在我面前之外,一律不许你在人前穿得这么暴露!”
“我穿什么你也要管?”
这是什么逻辑?
她这条裙子哪里不好了?袒胸了?露乳了?就是正经样式的无袖连衣裙,领口刚刚遮过锁骨。
怎么就暴露了?
“我不管谁管?!”男人沉声一喝,眸中的火焰噌噌往上冒,“张谦!”
关山月还在呆愣中,就听到某男薄怒的低吼!
“去找一套女兵制服过来,不要半截裙,必须是裤子!”
“是!”张谦的声音在屋外应道。
什么?
关山月一听傻了眼。
这么大热的天,让她穿裤子?
“我不要!”
“夫唱妇随,这是命令!”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