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上车后,张谦的车子便开了出去。
一家三口坐在后座,彼此间隔着那么近的距离,一袭暖阳透过玻璃照射进窗,金灿灿的光线落到男人大腿上,胜胜被包进了光圈内,乍眼看去,就像是祁决为他撑起的一片保护屏障。
这样的画面真的即温馨又难得。
胜胜知道手枪是可以发出子弹的,他抬起小脑袋,望了眼祁决精致的下巴,男人紧跟着垂下眸,父子俩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胜胜笨拙地举了举怀中的枪,“开,开,爸爸,我要开。”
祁决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时,那双深壑的眸子内掬着难以置信,“你喊我什么?”
“砰砰……”胜胜兀自给枪支配了音,口水飙到嘴角,他咧唇一笑,满不在乎道:“妈妈说,你是爸爸。”
张谦往内视镜瞅了眼,正好,那个角度一下就看见了祁决的表情。
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张谦只觉得,在他的印象中,那个永远只会刻板和严肃的男人,此时此刻,潭底的光……是无限的温柔。
那种温柔,为人父,为人夫。
原来祁决是那么的适合家庭,他的心冷了太久,孤独了太久,却终有春暖花开的这一天。
西南街,hj商场。
商场总共分为上下两层,一楼女装,二楼育婴房,这里聚集着世界各地的奢侈品牌,随随便便拿出件女装或婴儿用品,价格均是不菲。
张谦将车停到商场外的停车场。
关山月朝车窗外看眼,光是‘hj’两个英文缩写,就足够彰显出高人一等的富贵程度,关山月在渭城待了两年,自然知道这个地方。
像她这种小老百姓,就算经过这里,也只是匆匆而过。
“我们……”她犹豫的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不会是要进去吧?”
祁决推开车门,手臂一勾,很轻松的便将胜胜抱下车,“有什么问题?”
关山月一怔,还真是?
hj的商品有多贵,他难道不清楚么?
好,虽然关山月承认,祁家很有钱,恩,非常非常有钱,先且不说祁老将军曾经的战功,单是凭借祁决和祁老夫人每个月的国家俸禄,那都是丰厚的一笔数字。
祁家的权势,人尽皆知!
可……
“孩子还小,祁决,我不希望他以后挥霍无度。”
“挥霍吗?”男人站在车门外,身躯挺拔,“我祁家的血脉,就是有那挥霍的资本。”
关山月推开她那边的车门,随之往下走,“可是祁决……”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放心,我自有分寸。”男人旋即打断,他几步来到关山月跟前,“再说,你身上这件裙子还能穿么?”
祁决一米九几的个头,是真的很高大,无论哪个女人同他站到一块儿,都应该会有绝对的安全感!
只是……这张脸长得不太安全。
关山月低头打量自己一番,“怎么不能穿了?我上个月才买的。”
还花了三百多呢!
男人一挑剑眉,“我说不能穿就是不能穿。”
关山月,“……”
“我要你穿最好的。”祁决视线在那件连衣裙上轻扫,明明是一句暖心的话,从他那冰冷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过于霸道,“而不是这种地摊货!”
好吧……
关山月无话可说。
有钱任性,没钱认命。
人家是含着金匙子出生的祁大少爷,手中的什么金条啊、钻石啊、欧元啊,扔到垃圾桶跟玩儿似得,她哪敢比啊?
祁决见她发神,薄唇轻启,“过来。”
“我不就在这儿吗?”
“靠近点!”
关山月不知所云,“做什么?”
“挽着我的手。”末了,某男还义正言辞的补充了句:“我带你进去。”
关山月心想,我没眼睛没脚么?需要你带?
不过,她还是乖乖的伸出左手,胳膊轻轻穿过祁决的腰间,一把勾住男人的手肘,这种亲昵的动作,迫使两个人的距离隔得很近,不留间隙。
关山月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虽说她和祁决连床都上过,挽个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到底意义不同……
毕竟,床上只有他们两人,而这儿,可是大庭广众之下!
坐在祁决怀里的胜胜,发现关山月脸颊染上抹不易察觉的嫣红,他将上半身往关山月那边倾去,“妈妈,羞羞羞。”
小家伙不说话还好,这一出声,瞬间引来祁决的目光,关山月同男人对视眼,她的脸更红,几乎烫到耳根,“小宝!”
某女低斥。
胜胜吐出舌头,调皮的赶紧窝入祁决胸口。
哇——
妈妈生气了!
关键是,爸爸还笑了……
张谦坐在驾驶室内狠狠吃了把狗粮,不经在心里叹气。
哎……
连万年冰山、女人勿近的祁帅都有了老婆孩子,他呢?三十好几的人了,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居然还被人说长得捉急,看上去四十有余。
可怜的单身狗!
张谦两手握住方向盘,一双眼睛透过挡风玻璃,下意识朝外瞄了眼,结果,他瞧见一妇女牵着两条情侣犬自车头前缓缓路过,那是两条毛发浓密的金毛犬,一公一母,恩恩爱爱结伴而行。
张谦一把拍住双目,一副生无可恋的悲壮感……
原来,他连狗都不如。
祁决迈开yù_tuǐ,大步跨上hj的台阶,短短一分钟路程,却吸引了不少人的频频侧目,这一家三口,论颜值真是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