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仪式毕,剑宁云和两位师父回大殿商量会武事宜,弟子们纷纷散去,唯独剑九溪和傅一笑留在了原地。
从刚才抽签的时候傅一笑就发现剑九溪一直注视着自己,似有话要与自己说的样子。于是他也没有急着离开,想听听他有什么要说。
剑九溪稳步向一笑走来,两人相距还有几十步,剑九溪便向其抱拳行礼。
“见过九溪师兄。”傅一笑还礼道。“师兄留下不知有何事赐教?”
“久闻傅师弟大名。方才抽签之时,门内弟子皆犹豫再三,唯独你我随手便抽,想必是脾气相投之人,因此特来结识。”
“久闻我大名?”傅一笑被说得一愣,问道。“我有什么大名?!”
“傅师弟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救剑宗于水火,此事早已在北国传开了,只是师弟不知罢了。”
傅一笑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那都是沈恋川和门内弟子们的功劳,我不过是蹭了点光罢了。”
“师弟莫要谦虚。我自入门以来便私下打听傅师弟,得知你也是一个好酒之人,因此早就想和你痛饮一番了,不知可否赏脸?”
傅一笑想起之前杜自有告诉自己这剑九溪是在酒醉后的梦乡中悟得剑法的,想必这剑九溪也是个嗜酒如命之人。
“师兄相邀,岂有拒绝之理?只是冲之师父的酒上次已经喝完,要想痛饮非下山不可。待我请示宗主,他准了咱们才好下山。”
“好,我与师弟同去!”
两人来到大殿门前,听到殿内师父们正商讨会武规则和擂台搭建的问题,不敢打扰只好在门外等候。
剑宁云见二人有事,便问道:“一笑,九溪。有事便进来说吧!”
两人走进殿内向三位师父请安后,一笑开门见山地问道:“宗主,九溪兄邀我下山饮酒,不知宗主能否允准?”
剑宁云听完眉头一皱,斥责道:“这会武之期临近,下山饮酒岂不误事?!你们就这么胸有成竹吗?不成!此事不准!”
两人一听心中一凉,傅一笑偷眼看了看宋元棘,只见他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要为自己求情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而出人意料的是,此时剑无虚却开了口:“宗主,难得内外宗弟子可以如此融洽,你又何必这么严苛呢?元棘师弟,你是给外宗弟子放假了对吧?”
“是。”
“那好,我也给内宗弟子放一假。九溪,你且和一笑去吧,早些归来即可。”
【这还是剑无虚吗?居然如此通情达理?】
虽然心里难以置信,但是傅一笑还是非常开心的。剑宁云见两位师父都默许了,只好允准了二人下山,不过再三嘱咐最晚明日午时便要归来。
两人谢过三位师父,暗自窃喜地走出了大殿。
“这剑无虚这段日子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居然频频向我示好,真是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听你这口气,你和我师父以前有矛盾吗?”
“呃……说来话长。罢了,不提那些烦心事。你且等等,我去问问自有要不要同行。”
其实一笑无需询问,他也知道杜自有必会随行。且不说他很钦佩剑九溪,就说他们二人都分在丁组,不管是为了了解对手,还是为了促进一下感情以免擂台之上下狠手,杜自有都会肯定陪同。
三人带好随身物品和兵刃,一路下山,直往风渡镇而去。
“听说九溪兄入剑宗前小有侠名,且无门无派,无师自通。怎么会想起突然来剑宗学艺呢?”杜自有好奇地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本非习武之人,而是一书生。平武七年曾经赴白玉城赶考,途中被强盗掳去,身上财物尽失。又误了考试之期,被考官以消极待考为由取消了次年的乡试资格。于是我心灰意冷,决心弃文习武,扫匪荡寇。其实并非我不屑于拜师,而是天资太差,无门派愿意收我罢了。”
“听说兄台于睡梦中竟悟得一套剑法,真有此等奇事吗?”傅一笑接过话茬来继续问道。
“这倒不假,来去剑法正是我酒醉后偶得的。我最失意的那段时间,身旁无人可以依靠,唯有美酒相伴。不但帮我驱解犯愁,还让我习得一绝技傍身。因此我将酒视为知己,几日无酒便心痒难熬啊!”
“哈哈,那这两个多月可苦了你了,待会儿我们可要不醉不归!”
“说得好!”
越说越兴起,赶路的步伐也随之加快。夜幕降临后不久,三人便赶到了风渡镇。
令三人始料未及的是,此时的风渡镇却已经戒严。各个出口都设立了关卡,严格盘查出入人员,因此镇口排起了长龙,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进不了镇。
一笑走上前去,拍了拍前面排队的一名壮士的肩膀,问道:“镇里出什么事了?”
“听说好像是出了血案,一家八口被灭门了。官府下令封锁风渡镇,严加盘查。”
三人听罢,不胜唏嘘。
“这中原腹地,王城与剑宗之间的重镇,竟然也有人敢犯下如此血案……当真是目无王法了!”剑九溪将拳头攥得死死的,义愤填膺地说道。
“既然遇上了这事,便不能坐视不理,九溪兄何意?”一笑问道。
“你我想到一块儿了,走!我们去看看!”
三人越过了长龙,径直向镇门口走去。
守卫以为三人要强行闯关,连忙上前阻拦。
剑九溪将腰牌掏了出来,亮出给军士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