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的大声嚎叫,许延成觉得自己要被他气死了,手指发颤的指着他,脸色铁青的大骂:“你个逆子!”
牡丹却狼狈的穿好衣裳,低低的嘤嘤哭泣:“我不活了,我还不如死了来的干净!”
许延成是知道她不愿意的,赶紧去安抚她:“牡丹,有我在呢?”
宋氏急冲冲
的过来,看到自己儿子抱着脑袋,鲜红的鲜血一滴滴的落下,而自己的男人,却在那搂着妖女柔声安抚,气急败坏的道:“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是!”婆子应了一声,就急冲冲跑了。
宋氏指着牡丹大骂:“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勾搭了我男人还不够,竟然还敢来勾引我儿子!这许家是留不得你了!”
许延成看着牡丹掩面伤心的样子,心里也埋怨宋氏,没好气的道:“这都是你儿子做的好事,你怪牡丹做什么?这等不孝的东西,还不快滚,留在这丢人现眼!”
许梓健手摸到自己脑袋上留下的鲜血,只觉得浑身发软,两腿无力,就势躺在床上哀嚎:“娘,我好疼,我走不动了!”
许延成只觉得儿子这是故意的,恨恨的道:“你不想走,那就干脆打死你好了!”
“我的儿!”许氏对儿子是真心疼爱,想到牡丹进门起,这男人就算歇在自己的房里,也没碰过自己,新仇旧恨全都冒了出来,冲上去就厮打他怀里的牡丹,长长的指甲对准她的脸:“你个妖女,乱家的根源,我打死你……”
牡丹怎么可能被她打到,身子一滑,就躲到了另一边,顺势撞的许延成过去了一点,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五道抓痕。
许延成感受到脸上的刺痛,心里的火气没地方出,起身对着宋氏,一巴掌就挥了过去,骂道:“看看你这好儿子,看看你这泼妇的样子,我休了你!”
“你打我,你为了个贱人打我?”宋氏不仅是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更是心酸,心痛,仗着自己生了个好女儿,一头撞过去,哭喊怒骂:“你个没良心的,我不活了,你干脆打死我,也好给这妖女腾位置!你打死我们娘俩……”
许梓健看到爹娘闹腾起来,丝毫不焦急,闹开了才好,今儿非逼得爹把牡丹让给自己,大不了两人一起……
许俏莲扶着丫鬟的手过来的时候,看着外面听热闹的丫鬟婆子和小厮,冷哼一声:“都给我散了,要是谁敢多嘴,我明儿就杀鸡儆猴,活活打死多嘴多舌的人!”
虽然她的声音不大,可是那阴寒的语气,让丫鬟婆子赶紧低头退下。
后面的秋雨,扶着李婆子的手,焦急的过来,听到里面夫人中气十足的喝骂声,焦急的道:“小姐,奴婢扶您进去!”
她这是担心许梓健出了什么事,对她来说,男人拈花惹草不过是常事,只要自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
许俏莲淡淡的应了一声,才慢慢的走进去,看见爹娘还厮打成一团;自家哥哥躺在床上,被子盖住了他的身子,只露出白皙的手臂,在那直哼哼;牡丹坐在边上的凳子上,嘤嘤哭泣,很是让她想弄死她。
她就是见不得她比自己好看,也讨厌她妖媚的样子,伸手拿起边上的茶盏,就往地上摔去,冷哼道:“爹,娘,你们看看你们,都这个年纪了,有话好好说就是!”
茶盏的破碎声,让许延成也回过神,用力的一把推开纠缠着自己的宋氏,恨恨的道:“你看看你娘,把我的脸弄成什么样子了?我怎么出去见人?”
许俏莲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了,看着自己爹脸上的指甲痕都见血了,自己娘钗环凌乱,两人的衣裳也是乱糟糟的。
她都不用问,也知道今儿肯定是为着哥哥想染指牡丹,这才让爹娘打了起来,眼里透着寒光,淡淡的道:“牡丹进门起就没好事,爹还是把她送走吧?”
牡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哽咽的道:“爷,您就让我走吧?可怜我们没有缘分厮守!”
许延成现在是有忌惮自己的女儿,可是听到牡丹的话,又觉得心疼,看着他们不悦的道:“怎么,你们都翅膀长硬了,都会忤逆我了是不是!”
这顶忤逆的帽子,许俏莲可不敢接,温府规矩多,要是这话传去,哪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赶紧改口:“爹消消气,姨娘有什么不好的,娘多教教就好了!”
门口的大夫站在那,听着里面乱糟糟的,就知道是些内宅之事,很想掉头就走,可是身边的婆子已经出声:“爷,夫人,大夫来了!”
宋氏一听,赶紧开口:“快进来,快进来,梓健头破了,要是变傻了可怎么办?”
大夫进去一看,好家伙,一家子都在,这造型很是别致。
就是不知道是脸上挂彩的男人,还是衣发凌乱的女人要自己把脉,赶紧低头问:“请问是哪位头破了?”
宋氏指了指床上,焦虑的道:“大夫,伤者在这呢?”
大夫也赶紧上前把脉,过了一会才开口:“我看着没什么大碍,先弄点止血药敷上!不过到底是见血了,头部又是人最要紧的,这个还是去请西街的王大夫吧?他对这更精通点,你们也好安心。”
事关儿子的安危,宋氏连连点头:“您说的是,那赶紧敷药吧?”
又指着门口的心腹婆子:“赶紧的,坐着马车去请西街的王大夫!”
牡丹看着那大夫开医箱拿药,自己眼睛一转,趁着没人注意,伸脚一勾,就把床底下的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