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风藏在解剖台底下,一手拽着宁夏的脚踝,一手拿着两颗眼珠子,血水从她的指缝间流出来,滴在他的衣服上,他的脸上也溅满了血,应该是之前挖宁晨萌眼睛时所致。
他盘腿而坐,朝着宁夏咧嘴一笑,阴森可怖,“宁夏,眼睛,宁晨萌的眼睛,你喜欢吗?”
罗清风伸手过来,血淋淋的眼珠子就这么赤果果地出现在宁夏的眼前,胃里一阵翻腾,突然觉得好恶心。
恶心的是罗清风,他苦苦追求宁晨萌,像伺候太后一样当年作马,好不容易追到手,现在却残忍地挖了自己女朋友的眼睛。
到底是为什么?
“你不喜欢吗?”罗清风嘴里念念有词,像是跟宁夏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应该会喜欢吧,毕竟是年轻女孩子的东西,就像你的头发。”
宁夏哭笑不得,头发长得好,难道是我的错吗?怎么人人都想占为己有?
“谁会喜欢?你告诉我,我把头发送给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罗清风看着宁夏的头发痴痴地笑,“我的母亲,她最喜欢年轻女孩子的东西了。”
宁夏眉头微蹙,罗清风的母亲,她之前倒是听说过,十年前,罗家发生火灾,罗母为了救罗清风被大火毁了容,昔日美貌不复存在,性情也随之大变,不说话不出门,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甚至有人说她是疯了,没事的时候就殴打自己的儿子。
说实话,宁夏有些同情罗母,听说她毁容没多久,丈夫就出轨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小情人,她心里肯定郁闷,然后时间一长,心理难免有所扭曲,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罗清风的错。
罗清风被母亲虐待,既不敢怒也不敢言,默默地承受,火灾之前,他的母亲是那么的温柔善良,都是因为毁容,才导致性情暴躁,所以他要收集年轻女孩子的身体,恢复母亲的美貌,只有这样,他的母亲才能得以重生,他的家才能破镜重圆。
“所以你杀了李婷婷和刘娜?”
“她们活该,像她们那种只知道看脸的女孩子,死不足惜。”
罗清风的脸上虽然布满血迹,但不得不承认他的五官还是好看的,他说李婷婷和刘娜是因为他的容颜才接近他喜欢他,而他之所以憎恨她们,是受了罗母的影响,他憎恨所有看中外表的女人。
“所以你也讨厌自己的母亲吗?难道她也该死吗?”
“不,如果不是我,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话还没说完,罗清风又改了口,“是她,就是她,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杀人,她该死……哈哈哈,最该死的人就是她!”
罗清风已经疯了,盯着自己掌心看了好久,最后竟然将宁晨萌的眼珠子塞进了嘴里,吃得津津有味,“都是她的错,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我要报仇!”
这场景太凶残,宁夏被吓得汗毛都竖起来,疯子,太可怕,她要马上离开这里,要不是下一个被塞进嘴里的可能就是她了。
可爬了两步,就被罗清风给扯了回去。
“宁夏,你长得真好看,我妈肯定喜欢你这张脸。”
宁夏:……
你刚才不是说受够她了吗?怎么着,转头就忘了?
现在怎么办?罗清风的力量这么强劲,她根本挣脱不了,机关枪也不能随便突突。
眼看就要被拖到罗清风的跟前,宁夏突然在地上抓到个针筒,想都没想到,一针筒戳了过去,罗清风闷哼一声,眼神顿时就变了,像是被野兽俯身,看起来凶残无比。
宁夏懵逼了,针筒里的药水难道不是麻醉剂么?
罗清风张开血盆大口,一嘴下去,咬在宁夏的肩膀上,撕裂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气。
挣扎着用脚去踢他,没想到一脚穿过了罗清风的胸膛,留下个大窟窿。
透过大窟窿,宁夏看见白无常的脸,他正蹲在地上,饶有兴趣地隔岸观火,完全就是个吃瓜群众。
他的身后躺着阎赤,晕死过去,白无常还特别贴心地给他盖上了外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宁夏要被气疯了,“厨子,你见死不救!”
白无常嘿嘿地笑:“你又不是小孩子,请自救好吗?”
宁夏欲哭无泪,你家老板也不是小孩子呀,你为毛还恨不得十万阴兵都长在他身上保护他!?
这就是种族歧视!
“罗清风,你快醒醒,我是宁夏,不是鸡腿,你别啃我了!”肩膀上的疼痛蹿遍全身,宁夏的小脸都白了,额上涔出密密麻麻的细汗,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越来越黑,在她完全睡过去之前,嘴角一扬,欣慰地笑了。
这个沉睡来得太及时了!能够拥有这样的技能,她第一次觉得好庆幸。
宁夏睡死过去,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罗清风扑过去咬她,却被什么东西弹飞出去,重重地摔在白无常的跟前。
白无常却无暇顾及,因为他此刻正趴在地上,专心致志地观察宁夏——
少女的头绳之前就被罗清风扯断,一头招魂幡的黑发散落而下,轻柔地裹在她的身上,只露出一张莲瓣大小的小脸,肌肤如雪,像个婴儿……但这些不足以让白无常惊叹,真正让他惊叹的是——宁夏身上泛着一层淡淡的蓝光,形成一道鸡蛋壳的屏障,将她护在其中,罗清风就是被这层屏障所伤。
这蓝光是何方神物?就连见多识广的白无常也不得所知,只知道是个超级厉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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