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陈嫂是林母?
聋哑人陈伯是林父?
宁夏感觉脑子里像是被扔了一颗手榴弹,砰地一声突然爆炸,脑里徒留一些浆糊。
地下室新雕像里面的林父又是谁?
在外忙碌工作的林父林母又是谁?
宁夏速速抬眼一望,刚想说什么,陈嫂却朝她挤了挤眼色,下巴微微扬了扬,暗示她不要讲话。
眼角余光瞄过去,头顶左上方的天花板果然挂了个监视器摄像头。
陈嫂轻咳一声,“宁小姐,夜宵做好了,您是下楼吃,还是在房间里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宁夏手里写着:“快离开这里。”
宁夏心里是崩溃的,但仍要保持微笑,“辛苦陈嫂了,我下楼吃就好。”
反手在陈嫂掌心一笔一画写下:“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离开。”
“宁小姐,今天的夜宵是银耳莲子羹,女孩子多吃点。”陈嫂拉着宁夏往楼下走去,继续写道:“很危险。”
“嗯,谢谢陈嫂。”就凭陈嫂这份真情实意的关心,宁夏也不能走,她一定要调查清楚,林颖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况且她好不容易找到阿爸,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呢?
宁夏喝完银耳莲子羹坐在椅子上发呆,她得赶紧找个机会去地下室看看,当然前提是林颖不在场。
正想着,林颖从门外走了进来,“小夏,你还没睡呢?”
宁夏顿了一瞬,笑着:“陈嫂做了银耳莲子羹,可好喝,你快过来尝尝。”
“银耳莲子羹呀!我最喜欢了,”林颖喜笑颜开地跑过来,“陈嫂,我要喝两碗,不,三碗!”
宁夏伸了伸懒腰,“小颖,我吃得有点多,肚子好撑呀,”起身绕着餐桌走了一圈,叹气道,“哎,不行,我得出去走走消化一下。”
林颖抬头看她一眼,“嗯,早去早回哈。”
“好,你慢慢吃!”
宁夏走出别墅,回头望了望,已经看不见林颖的身影,这才一路小跑着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推开地下室木门,嘎吱一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鼻而来,宁夏差点吐出来。
夜风拂过,腐臭味忽地消失了。
宁夏轻拧眉头,难道是自己幻觉了?
探头往里看了看,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摁下门口的照明灯开关,却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坏了吧。
心脏不要钱似的乱跳,像是下一秒就要突破胸膛,宁夏长吸一口气,安抚自己紧绷的神经。
然后掏出手机打开电筒,一束光直射过去,落在林父雕像的脸上,吓得宁夏差点扔掉手机。
垫着脚尖小心谨慎地走下去,站在林父雕像跟前上下打量,脚背上已经没有血迹,应该是被林颖清理干净了吧。
侧头看向旁边,空空如也!
宁夏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惶惶,阿爸的雕像呢?
借着手机电筒的亮光,快速地扫了一圈地下室,仍是不见阿爸的雕像。
难道她用千里眼偷窥林颖的事情被发现了?
该怎么办?阿爸又去了哪儿?
宁夏越想越害怕,双腿有些发软,整个人往后面倒去,万万没想到身后的那堵墙上居然有机关!
她一靠上去,就推开了墙上的那道密室门。
转身过去看,密室门口围了一群老鼠,被手机电筒一照,受到惊吓,“吱吱”地乱叫,四处仓皇逃窜,眨眼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夏再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地上躺着一具腐尸,长满蛆虫渗出大滩尸水,还有一堆森森白骨。
原来老鼠们正在用餐。
宁夏捂住鼻子,蹲下身子去看腐尸,早已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来是谁的尸体。
旁边有一张破烂不堪的黄符,被尸水浸透,上面还黏着几条尸蛆。
宁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两指将黄符捻起来,尸蛆掉到地上,圆滚滚地滚了几下。
咽了咽唾沫,仔细打量黄符,隐约可见上面写着“王捷”两个字。
宁夏心里一震,定定地看向腐尸,没想到王捷的尸体居然被藏在这里。
她想起林新灰飞烟灭之前所说的话——“我死了,自有人帮我收拾她!”
这个人是林颖,还是另有其人?
不过林新也是狠心,王捷早就魂飞魄散,她还留着别人的尸体在这儿被老鼠啃噬。
宁夏不忍心,无论如何,她都应该让王捷入土为安才好。
掏出手机,将腐尸装进聚宝盆,等这件事告一段落后,她再给王捷找个安静舒适的地方。
宁夏呆坐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缓下来,起身扫视密室,是一间十平米左右的密封房间,除了王捷的尸体外,对面还有一副棺材。
棺材盖立在地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棺材里飘出来。
宁夏慢慢地靠过去,屏住呼吸,忽地听见滴水声,循声看过去,这才发现有血水从棺材的缝隙里流出来,滴落在地上,已经形成好大一滩。
离着棺材还有二十多厘米,宁夏不敢靠近,便伸长了脖子,往棺材里面看进去。
里面躺了个血淋淋的尸体,浑身上下不着寸缕,被人扒了皮,都是血。
宁夏看得心惊胆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人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被折磨成这样,不可能还是活人。
但如果是死人,为什么还血流不止?
“救——我——”血人发出断断续续的呼唤声。
宁夏听不太真切,凑近一些,“你说什么?”
“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