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无奈,朝萧景摇了摇头,“算了,我们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等着她的监护人来吧。”
听到这话,傅朝阳立马从被子里钻出了一个脑袋,冲安言使劲儿挤眉弄眼,“美丽大方倾国倾城的姐姐,你能不能让我立马转一个病房啊,或者我的脚没问题的话,让我出院吧,”
末了补充了一句,“或者换个医院也行。”
安言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男人所站的方向,“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决定不了。”
傅朝阳怯生生地缩着脖子大着胆子朝萧景所站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随后又对安言说,“那你能不能跟那位叔叔商量一下,我看他那么喜欢你,肯定听你的话,让我换个医院吧,求求你了。”
美丽大方倾国倾城的姐姐和……叔叔?
?
萧景揣在裤袋里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瞬间变了脸色,朝前了两步,居高临下地冷凝着缩在被子里的女人,俊脸一派阴寒,如果目光可以转化成锋利的箭,那么傅朝阳此刻已经被射的千疮百孔了。
而很明显,傅朝阳现在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说了什么让萧景生气变脸的话,她还皱着眉头楚楚可怜地将希望寄托在安言身上。
却见安言很慎重地摇了摇头,并向她示意了一下萧景所在的位置,但他们都没说话,傅朝阳卡慢慢咬着牙,下一瞬间只听到萧景淡漠到极致的嗓音,“早知道真的直接撞死你算了。”
没眼力见的女人,或者也是拖累社会。
安言知道他生气了,但是出乎意料的,她心情倒是有点好,冲散了在倾城会所遇见宋子初跟魏轻岚的烦躁。
她从椅子里起身,对傅朝阳说,“我叫安言,你的监护人应该快要到了,我们先离开了。”
傅朝阳再度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脸上全是隐忍,甚至在一秒的时间里大大的眼眸里蓄满了眼泪,就那么看着安言,“那不是我的监护人,你别走啊,我害怕……”
安言拧眉,想说点什么,可是只见傅朝阳在短短一瞬间都收起了所有的脸色,而是茫然又确定地看着她,“姐姐你叫安言?”
安言没说话,点了下头。
在她点头之后,傅朝阳移开了目光,有些苦恼,似乎叹了一口气,对她道,“你不会那个安言吧?经常被他挂在嘴边……”
这话不仅仅是安言疑惑,连萧景都疑惑了,但男人不仅仅是疑惑,更多的是不悦。
安言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这时候门口倏然间传来了一道气急败坏的男音,略微低沉,带着些许难以令人捕捉的担忧,“傅朝阳,你胆子真的肥了啊,碰瓷这种事情也就只有你能想的出来!”
傅朝阳听到声音,吓的立马躲进了被子里,还在微微发抖。
这些家长里短的纠纷萧景向来不耻,安言甚至已经在来人快要踏进病房的时候平复了脸色,想着一会儿怎么跟人沟通。
但是当进来那人的脸猝不及防地撞进安言的视线中,让她震惊无比,想不到和多年后和郑夕拾的相遇会是在这种巧妙的场合里。
他其实变了很多,褪掉了当年纨绔子弟的样子,变得更加沉稳,眉眼间已经隐隐有了岁月的痕迹。
可郑夕拾没有看站在病床旁边的人任何一个人,而是笔直地走到病床边,伸手就想去掀傅朝阳的被子,但是被子被傅朝阳攥得紧紧的,不用大力根本就掀不开。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一边掀一边用力,“傅朝阳,你不是要寻死吗?现在你机会来了,我提了刀过来。”
安言,“……”
萧景一脸漠然,只是在第一时间看到是郑夕拾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皱紧了眉头,将安言紧紧搂在怀中,一副这是我的人的态度。
听到男人震天的怒吼,傅朝阳慢慢将被子掀开了一条缝,眼睛从里面露了出来,目光在几人脸上流转,最后停留在了郑夕拾凶恶的脸上,很小声地说,“诺,你经常念叨的老朋友安言就在你背后,你怎么能把人家忽视了呢。”
她说话声音很小,说完之后又将被子扯了上来,几乎只有眼珠暴露在了郑夕拾眼中,而郑夕拾没有听清楚傅朝阳的话,冷冷看着她,“讲的鸟语吗?谁听的懂?”
这时候护着安言的萧景才皱眉咳了咳,冷漠地出声,“郑夕拾,下回管好自己的人,别再做这样丢人的事情了。”
这时候,郑夕拾仿佛才意识到这里有人一般,才微微侧着头,本来是一脸怒气的脸色却在看到两人的时候表情瞬间转换,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惊讶。
尤其是当郑夕拾看到安言的时候,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还是安言先反应了过来,她朝郑夕拾勾了勾唇,笑了下,“没想到是你,郑夕拾,好久不见。”
大概是过来好几年,光阴在多数人身上留下了痕迹,而当时间走过,带走了一些记忆,他们才会在通话的时候都没有听出彼此的声音。
郑夕拾以为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活着的安言了,于是此刻,他几乎以为是一场梦,可是这三年来,他从来没有梦到过安言。
和安言的关系很难说,大概是那种可以随意调侃,又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尽管郑夕拾曾经一度想过,他是不是喜欢安言,但当看到安言对萧景的付出时,他直接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念头,他跟安言只适合做朋友。
做很好的、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挚友。
郑夕拾缓和了好久才缓过来,他想也想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