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讲,是他洛川对萧景有那么点儿男人对男人之间的好感(……)。
安言闭了闭眸,“他说你……年轻有为,你……”
洛川打断她的话,在电话那端眯起眼睛笑了笑,随即开口,“他没说错,我的确年轻有为,我还可能治好你的病。”
她的病?
安言正想说些什么,洛川却比她先开口,“萧太太,你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你知道吗?”
静默了会儿,安言掐着手指对那头道,“所以我打电话来是谢谢你,没有跟他说。”
洛川笑,“说不说好像不重要,你以为时间长了,他自己不会发现么?你身体没什么情况,但是心理疾病太严重,会引起你身体物理上的变化,假设像什么流鼻血这种事情多来几次,你看看他会怎样?”
停顿了下,洛川继续按照自己的推测说,“我的第二专业学的是心理学,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这门专业学的比心理学本专业的很多专家都要好,你的身体要是再次因此出任何状况,他会带你去医院,然后医生会告诉他,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你觉得凭他的智商,会觉得你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你想说什么?”
洛川咳了咳,又恢复到方才吊儿郎当的样子,“你们一起过来,我帮你看看,说不定腿给你治好了,连人也给你治好了。”
安言冷笑,“你会这么好心?”
“没办法啊,谁叫他给的钱多,白花花的银子,将我往死里砸的那种……”
过了会儿,安言轻轻说,“你相信吗?我不会给他发现的机会。”
因为在他彻底发现之前,她已经离开了。
一月十九号下午。
安言拨了一个电话回温城,仍旧打给路轻浅。
听了安言的话,路轻浅简直比之前更加惊讶了,“安言,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为了离开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悠着点儿吧。”
安言窝在沙发里,抓了抓自己的长发,“浅浅,我能怎么办?”
犹豫了下,安言将前天晚上的事情简单地跟她说了下,路轻浅在那头惊讶地大叫,“我去,你这是病入膏肓的表现啊?怎么会这样?一个男人而已,让你这么无所适从,这么恐惧的吗?你想想当初,你爱他的时候,那真是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他手中。”
女人嗓音平淡,带着疏离感,“那可能就是十年风水轮流转,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必须离开了吗?”
路轻浅吞了吞水,“那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啊,你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你知道吗?万一人家不上当呢?”
“你诱导一下就上当了,浅浅,这次全看你的了。”
“……我打赌,你这次会将我害的更加惨,你信不信?”
安言闭了闭眼睛,脸上是孤注一掷的决绝,“路轻浅,他任何人都不带,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顶多再有一个星期,我就解放了,你一定要帮我。”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
心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事情,要不离开的话,迟早会憋出病来。
路轻浅还是犹豫,劝了劝她,“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决绝啊,宋子初已经完了,萧景如今也很爱你,你何必?”
她的话说话,两人之间是长久的沉默,安言下了决心,闭了闭眼睛,“浅浅,你知道那三年我经历过什么吗?当时我怀孕了,但是雪崩让我跟我哥一样,成了植物人,孩子没了,我的腿也因此落下旧疾,你觉得这些他知道了会怎样?”
“那你……”
那句“那你就不要让他知道”差点就脱口而出,但路轻浅忍住了,如果不让萧景知道,那安言怎么在守住这些痛苦记忆的同时跟他在一起?
这是一个死局,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随后,路轻浅大义凛然地开口,“好,那我在温城等你回来。”
安言勾唇一笑,嗓音极轻,“好。”
过了会儿,安言补充道,“我们大概会在国内时间二十二号晚上九点到达爱尔兰,此时那边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所以浅浅,你注意时间。”
路轻浅原本在喝水,听到安言的话,差点被呛到,“我天,我觉得你这是在强人所难,要不你还是找之前那个演员算了。”
不过那个演员好像已经被封杀了。
安言慢慢呼出一口气,“她对萧景余情未了,这次有人成全,加上还有萧景给她发短信,她肯定会来的。”
路轻浅打了一个冷颤,吸了一口气,“我突然发觉,你这女人好可怕,尤其是冷静起来的时候,更加可怕。”
安言弯了弯唇角,闭上眼睛,轻声说,“浅浅,祝我好运吧。”
……
安言打完电话,去了书房。
没敲门,是直接进去的,而这座房子没有别人,有人进来萧景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加上安言身上的气息他太过于熟悉,他在她刚刚走到他身边时,就伸手揽住她,顺势就将她往自己带,低头看着她,“不是说睡觉吗?”
女人软软地趴在他怀中,清凉的眼神静静地看着窗户那边,嗓音的确带着困倦,“嗯,睡了一会儿,发现睡不着,来找你。”
她盯着萧景桌子上的电脑,而后很快移开了眼睛,伸手想端刚才她给他送上来的茶,但在她的手指还没有碰到那个玻璃杯时已经有一只大手顺手将她杯子端起来,递到她唇边——
安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张口喝了两口,而后笑了笑,“我泡茶的手艺好像进步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