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肆意打量跟猜忌的目光几乎就要将他们给淹没,还夹杂着其他探究的声音。
秦淮缓缓按住自己的心脏,漆黑的眼神深处突然涌现出来的悲伤将他困在了一个深渊,他看着安言,沉沉的嗓音竟然带着点点哭音,一字一顿般的,“是、她、叫、你、来、的、吗?”
“疯子!”沈清欢狠狠地骂了一句,缓缓抬起来手——
这边,傅朝阳讷讷地像是没了魂儿一样看着那边发生的事儿,连那舒缓的音乐都停了,萧景连问她安言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没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步朝着那胶着在一起的几个人走去。
好多人都知道了那个捣乱婚礼现场的女人是萧景带来的女伴,这么远远的,能够看到她的隐隐约约的面容,皮肤很白,身形很纤细,但是是个瘸子。
敢斗胆朝萧景看去的人,都会看到他脸上冷冽疯狂的肃杀之气。
傅朝阳手指紧紧抓着郑夕拾的手臂,小巧秀气的手指几乎已经快要陷进了他的衣服布料里,心里不停地打鼓,“怎么办啊?我到底跟安言姐说了些什么啊?我虽然不喜欢我这个表姐,可是搞砸了婚礼我会被千刀万剐的,我大哥也保不住我!”
郑夕拾自然也紧张地看着那边的人,听到傅朝阳的声音,不由得有些烦躁,放开她的手也想跟着过去,“你确定是你跟她说了什么她才变成这样的?傅朝阳,你什么时候本事有这么大了,能左右她的思想?”
自然跟傅朝阳没什么关系,她顶多是在安言克制压抑时给的一剂催化剂,仅此而已。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人全部都已经将目光朝台上的人看去,四周很是混乱,秦家的安保人员在婚礼发生意外的时候就将所有的媒体都驱逐出去了。
当然,婚礼之前肯定是做过危机预警的,可惜,像安言这种突然的变故谁都想象不到。
安言自然没能让沈清欢那一巴掌扇过来,她退了两步,将目光放在沈清欢的身上,随即扯唇,“她都不喜欢,你们结什么婚?”
“你想清楚继续下去的后果,我一定会杀了你,不管你是谁!”这种时候,已经别想让婚礼正常进行了。
所有的宾客都看着他们,人群中自然爆发了很多种声音。
安言抿着唇,神色漠漠,甚至空洞的眼神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群,一个个都光鲜亮丽,可很多人啊,都是衣冠qín_shòu。
她眼睛蒙着一层厚厚的雾气,这些纷繁乱杂的人群中,她看到有一道颀长的人影快速地朝着自己奔过来,他走的很快,宛若鬼斧神工的俊脸绷的很紧,浑身都散发着地狱修罗的气息。
这种场合,安言的脸,她的所有早就暴露在了人前,所有不可避免地被有些人指指点点,她此刻是个笑话——
“这女人是来给萧景抹黑的吧?”
“啊——这不会是萧景的新欢吧?之前网上不管怎么扒都扒不出关于她的任何信息,就连两个人待在一起的图片都是极度模糊的,现在是终于出现了吗?以这种丢脸丢到极致的方式!”
“好像真的是萧景的新欢,我之前听人说过,他经常带着这个女人去公司,公司的员工说她的腿就是瘸的!这年头怎么残废都这么有本事了,是我不行了还是这些有钱人飘了?”
“啊——”
“啊”
人群中紧接着就传来惨叫,萧景不管不顾,当着所有的人抬手将那两个离的近,看的清清楚楚的两个八卦女人的手腕直接拧的脱臼——
除了惨叫还是惨叫,她们都齐齐地仰头看着像是突然从某个角落地窜出来的人,因为疼痛所以眼里全是泪水,下一瞬,只觉得萧景的语气竟然比他的脸色还要吓人,他说,“轮得到你们来评头论足?”
这下,那些没那么嚣张,说话比较小声的人顿时就住了口,只余下惊恐又诧异的目光落在萧景身上。
安言模糊的视线中,是男人痛心跟后悔的眸光,但没有责怪。
身后,沈清欢彻底奔溃,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什么颜面跟声誉都不重要了,关键是现在就很憋屈!
偏偏秦淮还真的就跟傻了一样,佝偻着身子站在一边,脸色难看,一双幽深的眸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沈清欢冷冷地看了秦淮一眼,随后笔直地朝着安言走去,垂在天价婚纱上的手指攥的极紧,钻戒在迷幻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可惜却极其地讽刺!
“你这么不怕死是不是?搞砸了我的婚礼你就去死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沈清欢不介意跟你玩儿,今天谁都别想安生!我看看你跟秦淮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安言现在反而平静了不少,反正她看不到那些人的目光也听不到其它的议论声,她只想做自己的事情。
她微微转身,重新看着沈清欢,嘴角牵扯出绵延的笑意,“沈清欢,你真是可怜。”
“你……”
那一巴掌没能落到安言的脸上,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将那一巴掌给截了下来。
鼻息间是萧景身上清冽的味道,多多少少给了她安全感,怀抱也是温暖的。
沈清欢不可置信地看着将她抱在怀中的男人,这个时候已然忘记了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惹不起的,她尖叫了一声,拿起一边扎的精致的捧花给狠狠地摔在地上,“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她这么胡作非为,在这种场合大闹,萧景,你竟然纵容她?! 这个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地毁我的婚——”
萧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