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奴婢看,云舒如此大张旗鼓的去了殿下的书房伺候,怕是不必咱们出手,皇子妃就不会与她善罢甘休。”
“话虽如此说,但是依照卫菡的能耐,她根本就不是云舒的对手。”这许久以来,若不是有云舒那丫鬟在暗中扶持着,卫菡哪里能走得到今日!
“那侧妃是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且先瞧瞧情况吧!”虽然她也极不喜欢自己如今这般优柔寡断,但是事实逼迫至此,她也无计可施。
现如今,她好像进到了一个怪圈里面,无法怎么想也找不到出路,似是要生生将自己困死在其中似的。
想到这,郑柔不禁轻轻的晃了晃头,方才眼前有一瞬间的晕眩。
“侧妃,您没事吧?”
“无碍,扶我到榻上去躺一会儿吧!”许是因着近来夜不安寐的缘故,她白日里的精神极差,到了晚间又开始不停的做噩梦,惊醒之后便再难入眠了。
见状,荷香的眼中不禁充满了担忧,心下盘算着要不要将皇子府中的这般情况禀告给侯府的二老爷知道。
然而荷香哪里清楚,此刻的抚远侯府也是不得安宁。
原来,二房的夫人秦氏不知为何鬼鬼祟祟的偷偷溜进了老太君的房中,还好巧不巧的被老太君给发现了,瞬间就闹了起来。
这按理来说,秦氏去老太君的房中本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她偏偏要赶在房中无人的时候进去,甚至还被人当场撞破,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未免事情闹大,秦氏和二老爷的脸上也不好看,老太君并没有将此事声张出来,但是她的心里到底在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二老爷虽然心知肚明此事必然是秦氏自己的一些小算盘,但是在老太君的面前,他还是得撒谎遮掩过去。
而老太君也不知是有心放秦氏一马还是如何,竟然也就糊里糊涂的不再过问此事,就此轻轻揭过。
回到自己的房中之后,老太君似是十分劳累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睛都微微闭了起来。
想到什么,老太君朝着一旁的丫鬟倚梅说道,“这院中的下人太多了,我也用不到那么些个人,找个机会打发她们出去吧!”
一听老太君这话,倚梅的眸光顿时一闪。
“可要先回明侯爷吗?”
“不必,你自己去办就好。”
“是,奴婢遵命。”虽然倚梅的心下有些猜测,但是她素日在老太君的房中伺候久了,知道什么样的话该说,什么样的话不该说,做下人的,永远不需要比主子更聪明,这也是老太君为何一直重用她的缘故。
然而当抚远侯听闻了老太君院中的事情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她的院子。
瞧着老太君似是一脸的疲惫之色,抚远侯不禁心下奇怪,“老太太怎么会忽然想到要赶人出去,可是发生了何事吗?”
闻言,老太君缓缓的睁开眼睛说道,“你素日将心思放在朝堂上,可也该叮嘱大媳妇一番,让她多多留意着后院。”
她毕竟年岁大了,比不得从前,很多事情即便想管也力不从心了。
“老太太的意思是?”
“你素日心性耿直,待人接物皆是一颗赤子之心,只是也须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忽然听闻老太君说了这么多意味深长的话,抚远侯也不是个傻的,当即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我如今也是过一日少一日,几时我断气归了西,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好端端的,老太太怎么说这样的话?”
“人固有一死,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自你父亲走后,我独自一人撑着侯府这偌大家业,也撑了够久了,也累了。”
越是听老太太说下去,抚远侯的眉头便越皱越紧。
“他日萧然若是有什么违逆你的决定,你便都要依着他,不能勉强他做不愿做的事情,那孩子本性纯良,必然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凡事你好言相劝,他指不定还不会听从,若是一味逼迫的话,倒会适得其反。”
“老太太说的,儿子记下了。”
“我这一生,自认活的坦坦荡荡,从未有对不起你父亲的事情,但是唯有一件,我恐九泉之下无颜见他。”
“是何事?”
顿了顿,老太君一脸回忆之色的望着抚远侯说道,“你可知凤家与抚远侯府乃是世交,可是当日凤家出事,我一人独自撑着侯府已是不易,实在是无力帮衬什么,便只能选择袖手旁观,但是到底于心不忍,是以萧然做了什么,我便只当不知,甚至还默许了那些事情。”
“您说什么?!”
没有想到会从老太君的耳中听到这样一番话,抚远侯府的脸上难掩震惊之色,“怎么我竟从不知咱们与凤家还有这样的渊源?”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后来凤家举家迁至了北境,我们的联系也少了,知道的人便自然没有几个了。”
“老太太怎么忽然想起与我说这些?”
见抚远侯问到了点子上,老太君才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你可记得萧然心仪的那个凤家丫头?”
“记得。”
“她的祖母在去北境之前曾赠予了我一副画像,被我保留至今,今日老二媳妇偷偷摸摸的溜进我的房中,我心下不安,猜测着她就是奔着那画来的。”
“这……”好端端的,秦氏去偷那画做什么?
“你有所不知,凤丫头的祖母年轻之时与凤丫头的容貌十分相像,我恐她是无意间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