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荼笑道:“他的话你也能信,唉。”
“也无所谓了,我也不想记起来了。”枕灵道,“你们十万年不见,你不想去见见他?”
荼荼摇摇头道:“不想,见了又能怎么样,除了再打一场,没别的了。”
“哈哈。”枕灵道,“你们?有那么深的怨吗?”
“没有。”荼荼笑道,“只是我看他不顺眼,不过比起玉帝,我还是比较欣赏他。”
“那我是不是就该感到万般荣幸?”宽阔地河滩上,传来宫纯的回应。
枕灵回头看去,却见一道黑影飘来,待落到自己的面前,汇聚成了宫纯的模样。
他一改平日里严肃的面容,换成一脸的笑容,这笑容,真挚得不能再真挚了,最起码,枕灵是这么认为的。
“我来过人间无数次,可是却从来没碰到你,怎么,现在想起来来人间看看?”荼荼笑道。
“规矩是我定的,我自己怎么能违背。”宫纯笑道,“不像你,谁都管不住你,玉帝呢,又得仰仗你管理冥府,对你做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可不一样,不知跟他起了多少争端,他的眼睛啊,时时刻刻盯着我。”
荼荼笑道:“谁让你为美人折腰,听了枕边风,玉帝跟结下神魔契约,可是呢,我不在其内,人间啊,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不好吗?”宫纯笑道,“最起码,人间安定平和,你这个冥王也少了很多事。”
“不。”荼荼道,“当初妖魔在人间横行时,人族是比较团结的,而且妖魔多半噬魂夺魄,我地府之中,真正来说没多少鬼魂要处置,可如今妖魔不在,人族自身的贪婪戾气让他们互相残杀,连年征战,给地府造成多大麻烦,特别改朝换代的时候。”
枕灵道:“不要说人族,世间生灵,哪有不是弱肉强食的。”
荼荼笑了笑道:“无争,你来找我,恐怕不是来叙旧的吧?”
“无争。”枕灵惊讶道,“原来,这是你的真名。”
荼荼笑道:“你竟然连他的称呼都不知道,也难怪,他自己不说,纵横人神魔界谁能知道呢?知道他名字的神魔,又有几个你能见得到呢。”
宫纯笑了笑道:“叫什么,不那么重要,时间过得太久了,久得我已经忘记自己名字,我找你,当然有事。”
“何事?”荼荼问道。
宫纯正色道:“你帮我查查,这下河镇人士,温一溪是不是已经死了?”
“就这点事。”荼荼笑了笑,她的右手手心突然红光聚起,化成一本红色封皮的册子。
这册子自动打开,顿时在册子的上空出现几行红色的字。
荼荼道:“温一溪,阳寿已尽,但魂魄未在地府,鬼差无法找到。”
“我怎么看不懂呢?”枕灵问道。
“这是阴文,你当然没见过。”荼荼道,“这是你要的答案吗?”
宫纯问道:“死了多久?”
“八年前,被人勒死,还是自己的亲哥哥给勒死的。”荼荼道,“奇怪,我怎么感应不到他的魂魄呢?”
“感应不到?”枕灵道,“怎么了?”
“他要么形神俱灭,要么在我感知不到的地方。”荼荼道,“这世间竟然能有这种法术的人。”
“能让你都感知不到,不是凡人能做到。”宫纯笑道。
荼荼道:“不行,这事我必须管,这人的魂魄我找不到了,这不是给我打脸吗?”
宫纯道:“去问问那个畜生就知道了,这种人,竟然比妖魔还要可恶。”
“人性的可怕,妖魔怎么能比。”荼荼道道,“看多了,也就淡了,但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也懒得去看,由着十殿阎罗去处理。”
宫纯没有再说什么,一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荼荼有些无奈道:“还是那副德行。”
她摇身一变,又成了最初的幼童模样对枕灵道:“背我。”
枕灵笑道:“你都多少岁了,还装嫩。”
但他依旧将她背起,化成一道白光飞射而去。
待他落下,却见自己落到一处院子中,水榭楼台,假山荷塘,竟显奢华。
“这是哪儿?”枕灵疑问道。
“你问他。”荼荼并不想下来依旧趴在他的背上。
宫纯在前方的亭下站着,似乎在认真地倾听着什么。
“别动。”荼荼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动静,连忙从枕灵的背上跳下来。
枕灵看着眼前的两人,明白他们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自己修为有限,实在感知不到什么。
宫纯身影一闪,消失在枕灵的眼前。
荼荼并没有追上去,只是走到方才宫纯站的地方,停了下来。
此刻亭下的荷塘突然翻滚而起,一道青色的影子从水中跃起。
宫纯一直贴在他的身后,随他飞起。
“孽障。”荼荼手心突然出现一把血色长弓,弦张箭出,一气呵成,带着红色光芒的飞箭径自射中那青色影子。
伴随一声惨叫,它随之落下,却被宫纯拎起,扔到荼荼面前。
“这孽障怎么会在人间?”荼荼问道。
枕灵连这是个什么东西都不认识,自然不是问他,只见这东西似人非人,脸上如同一面镜子,但却看不到任何东西,身体似人,却多了一条尾巴。
“你以为我来人间是吃饱了撑的吗?”宫纯笑了笑,突然伸手对着他的脑门打下。
镜面人顿时缩成一团,叫道:“圣君宽恕,求圣君宽恕。”
但并没有用,他的身躯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