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经年看着她完全没有吃醋的意思,不免有些憋屈,“得了,我可不想我的一言一行没一会儿就被送到我爹耳中。”
朝颜有些同情褚经年,他爹是得做了多少寒心的事情,才会让他不惮用最恶的想法去揣测他。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这些年也辛苦了。”
褚经年嘴角勾了勾,转移了话题,“你这屋子倒是很有些巧思,那专门淋浴的屋子很是不错,只要打开龙头,水便会从中流出,十分方便。”
对朝颜来说,这些可是她的得意之作,她说了一下其中的原理,然后道:“若是烧好足够的热水,还可以洗热水澡呢。”
褚经年道:“听起来的确很不错。”他平时也喜欢泡澡,只是泡着泡着,水就冷了,得时常添加热水,褚经年本人却是不爱别人服侍的,尤其是洗澡的时候。
朝颜看他确实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道:“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到时候将图纸给你好了。”
褚经年帮了她不少,她自然也想回馈一二。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后,便各自回房间歇息去了。
朝颜的房间是亲自设计的,简单而雅致,毕竟朝颜的审美是被老师一手培养的。墙上挂着少玄真人送她的一副前朝著名书法家韩平的字。少玄真人表示这是真迹,若是别人,朝颜只当是吹牛,但放在她老师身上,她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少玄真人可是连金缕衣都能随手给她当生辰礼的人。
屋子分成里屋和外屋,里屋摆着一张的架子床,旁边是梳妆台和案几,案几上累着好几本的书,还有几方的宝砚。不远处的角落摆着一个大花瓶,花瓶中是白日新摘的兰花。至于外屋则砌了个炕,炕上摆放着一应的被褥,冬天冷了可以直接在这边休息,平时累了,也可以歇脚。
朝颜欣赏了一会儿从老师那边借来的画帖,才吹灭烛火休息。
第二天朝颜早早酒醒来了,这时候早饭还没做好,她索性去书房。才写完一张字帖,褚经年也来了。
“我没打扰你吧。”
朝颜头抬也不抬地说道:“想看书的话,自己到书架上选。”
然后继续练字,准备写好第三张以后,再去吃早餐。
书房内只余下沙沙的写字声,偶尔穿插着翻书的声音,一片的静谧。
写完今天的份额后,朝颜放下笔,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抬起头。
忽的她的眼皮跳了跳,褚经年现在看的那本书,看上去还真不是一般的眼熟啊。封面是她亲自题词的诗经,朝颜还在旁边写了句自己最喜欢的一首纳兰词。
褚经年一脸深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正在研读什么四书五经,但朝颜分明知道那本书的底细。
当时吴归远为了感谢她,送了她好几本的小黄书,朝颜特了封面,封面都是她自己做的。
朝颜平时闲着没事也会翻阅一下,看了这封面,她都知道里面的内容。这本书……恰好是吴归远所有作品中最黄爆的一本。前面还是一个书生夜宿破庙,一个美貌女子便是深夜孤枕难眠,希望书生能陪她度过良宵。
送上来的美色哪里有不享用的道理,书生自然是欣然应允,结果等到滚床单的时候,却发现美貌少女是男的,将书生给压得死去活来的。结尾的时候,还来了一个神展开,书生回家以后,有一天突然呕吐了起来,被大夫把出了喜脉。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女装大佬、男男生子……这些元素都有。朝颜不得不承认,吴归远的脑洞的确很大。她的肉更是写得十分香艳,画面感十足。朝颜还曾经问过她,这本书真的有人买吗?
吴归远告诉她,这本书的销量还不错,在她写的所有小说中,能排名前五了。
朝颜只能感慨大家的口味还真是重啊,要知道买吴归远小说的读者,大部分都是那些文人。
朝颜原本想出声,然后转念一想,还是让褚经年看完,再问问他的心理面积好了。谁让褚经年在她面前总是一副一切皆在掌握的自信模样,她偶尔也是想看他破功的表情的。对于被褚经年发现自己书房中藏着这样的书,朝颜一点都不担心,对方还看过她拍下《蝴蝶》那本书呢。再说,褚经年本身也不是多么循规蹈矩之人,朝颜还真不信他以前没看过。
褚经年看到一半的时候,脸色微变,果断地合上了书。
朝颜还故意问道:“看到哪里了?红尘客写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褚经年听了这话,便知道她是等着看他笑话,哼了哼,“也就只有剧情有些可取之处,文笔寻常。”
朝颜也算是红尘客的粉,不服气地反唇相讥,“那你也写一篇来看看,也让我看看所谓的好文笔是什么样的。”
褚经年被喜欢的姑娘一激,虚了虚眸光,“写就写!写十篇都没问题。”
朝颜忍不住乐了,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说好十篇了,那我等着你。”
褚经年的眼皮抽了抽,已经有点后悔了。只是话已出口,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他一个大男人,,传出去的话,只怕要成为大穆第一笑话——尤其不能被盛非知道,他想要寻他的错处很久了。在后悔的同时,还有点小郁闷。寻常的女子对于这种小说都是退避三舍,根本不敢扯上半点关系,深怕被人说自己不正经。朝颜倒好,直接换了个封面,光明正大地放在自己的书房里,甚至还激他来写几篇。
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