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乐坊并非是一般的赌坊设立在人群密集的闹市,它反而独树一帜,距淮安府城外二十多里地的黑风山,是个依山傍水的大庄园。
来到君乐坊门外,薛博瞅着紧紧关闭的黑色大门,心里就是一阵抽搐,这混账如今落的如此下场,也亏不了他。
守门的小厮见薛封带人来到,就把旁边的小门打开,放他仨进去。
薛博还没来就瞧瞧周围的情况,就有个身穿黑色劲装的黑脸男人不知从哪冒出来,冷冷的说了一声,“你们既然进了这道门,就要尊从我们的规矩,跟着我走,这里的路可是不好走,一不小心,就别想活着出去!”
那黑脸男人先是带着他们走了一段曲折的林荫小道,这里的大树恐怕已有几百年了,走在小道上,竟然透不出一丝的光线,他们出了小道又走过了一个长满灌木从的山坡地,约莫有一柱香的功夫,才来到一座没有一颗青草的青石大山跟前。
他伸开手冲空中拍了两下,隐藏在山跟上的石门打开了,出来俩个和这黑脸男人穿着一样的人,站在门口,一脸的漠然。他冲那俩人点点头,低声说着,“这是三爷要的人,我这就带他们进去。”
那俩人同样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你们快进去吧。”黑脸男人率先走了进去。
薛博见这里的气氛这样诡异和肃穆,他擦擦脸上的汗,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想到那个孽障还在里面受苦,也只好晃着肥胖的身子跟着往里面进。
瞅着眼前的是一条宽约五尺,高度仅有一人多高的密道,两旁光秃秃的石壁,每隔一丈就会有个油灯,昏黄的灯光更是让这密道显得阴森可怖。
薛博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心里竟然有了悔意,为了这个逆子,自个却要赴汤蹈火。
黑脸男人走路几乎听不见脚步声,薛博他仨人听了那男人的叮嘱也是蹑手蹑脚的,生怕走错路,会一去不返。
这让人几欲窒息的密道里,连空气都有些稀薄,跳跃着的灯芯不时的崩出嘶嘶啦嘶啦的声音,这样的滋味活生生的折磨着薛博绷紧的神经。
他们走了一会,就见这密道开始宽阔起来,再往前瞅着,就发现前面竟然有不少台阶,薛博忍耐不住了,他把虚弱的身子靠在石壁上,大口喘着气,“这位爷,咱还要多久才能出去呀?”
那男人回头轻蔑的望他一眼,“你慌个啥?你跟着我,保你错不了!你可要走快一些,你在外面多耽搁一会,你要救的人就会多承受些苦痛!”
然后他就把头转向前面,仍然踏着极有规律的步子往前走。
想到儿子如今凶多吉少,薛博咬牙跟上。
他们走完了约莫有几百个的青石台阶,就瞧见密道的尽头是个半圆形的平台,站在这里就能望见那边灯火通明。
黑脸男人示意他们在这里候着,他自个疾步往那边走去,走到半圆形的平台上,他用手在有着狼图腾的石壁上摸了几下,两扇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他轻快的沿着地面上铺着的羊毛毡子走了进去。
没几步,一个有着古铜色的皮肤的少年走了过来,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头,嘿嘿笑着,“惊风,你把人带过来了?那狗官没有难为你吧?都说他有好多女人,他到底长的啥模样?”
黑风脚步顿顿,仍然面无表情的往前走着。
那少年竟然从他后面跃起,趴在他的后背上,用手搂紧他的脖子,眼睛里闪着狡黠的笑意,“惊风,你不说我就不放开你?”
“好了,秋桐,别在缠着我了,我还要向坊主回话呢?”惊风被这丫头缠的头要炸了,只好无奈的说了声,“真拿你没法子,我也是刚刚才在大们外面见到他,哪里会知道许多呀,你待会就仔细瞧瞧吧。”
秋桐嗖的从惊风后背跳下来,气鼓鼓的说着,“哼!那你咋不早说呀,害我白白和你磨叽了老半天!”
惊风不想搭理她,就直接顺着同道走到一间石室门前,在上面点了几下,石门就打开了。
惊风垂头恭敬的走过去,弯腰俩手抱拳,“坊主,那薛博已经带到!”
石室里边的人瞧见惊风的回报,都把头转向坐在上位的主子,高大健硕的男子脸上带着发着冷光的银色面具,面具把整张脸都遮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深邃阴冷的眼睛和光洁平滑的下巴。
一袭幽紫长袍,却在腰处斜斜揽了一条腰带,下坠白玉云纹玉珏,宛如当风,及肩而下一路蜿蜒皆绣了银线花纹,其形也状如幽兰,而通身仿佛流光溢彩,邪魅不可方物。
深紫广袖,墨色护腕,五指皆以浅紫手套包裹,但见其纤细如玉,又鬼魅皎胜云间月。
他清冷的声音,伴随着轻盈的身影从坐位上飘了下来,“惊雨,惊雷,你俩把那腌臜货带到地牢里,好好和他亲热一番,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你们务必要他应下咱的条件!”
“是!坊主放心,这事是小的们的拿手好戏!断不会让它有一丝的纰漏!”惊雨和惊雷笑嘻嘻的说着,“管他是铁嘴铜牙,到了我们兄弟手里,就会让他记着我哥俩一辈子!”
在这阴森森的密室里待了这好一会子,薛博刚才在外面出的汗,把衣裳都侵湿了,又加上心里忐忑不安,这会只感觉汗湿的衣裳腻在皮肉上,冷的牙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