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小伙计瞧着自家弟兄吃了这丫头的亏,也一脸邪笑的凑过来,“小丫头脾气挺暴躁的,不过哥哥喜欢!”
王素颖瞧着俩混账围着自家女儿,她气恼的喝骂着,“你们这些混蛋,眼瞎了!敢骚扰我女儿都滚开!”
薛含蕊攒满了力气,冷笑着对凑过来的那个伙计脸上,“啪!啪!”接连赏了俩大耳光。
“咋样?够滋味吧?一对瞎眼的蠢货!”薛含蕊抽出帕子把手擦擦,鄙夷的望着挨了打的俩伙计讥讽着,“打你们都嫌脏了本小**姐的手,这家铺子有你们这样的伙计,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打的好,说的更好!”
挨了打的俩伙计准备扑上来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却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的差点尿了裤子。
他们都像霜打的青菜蔫巴下来,个个缩着脖子不敢言语。
容月疏迈步进了铺子,他瞧了眼一脸傲娇的薛含蕊,又扫了一遍地上散落的点心,再有些温怒的盯着那俩狼狈的小伙计。
厉声呵斥着,“你们蔡掌柜去哪了?”
那俩伙计的身子有些发抖,其中的一个垂头低声说着,“大少爷,我家掌柜去了真味斋。”
容月疏凉凉的笑着,不紧不慢的说着,“呦呵,你家掌柜倒是好会享受,这真味斋本少爷还没去过几次,他倒是摸的熟悉,看来本少爷给他的待遇是好的过了头!”
另一个小伙计见大少爷发了火,唯恐对自家掌柜的不利,就磕磕绊绊的说着,“大少爷,不……是我家……掌柜要去,是齐掌柜他……们硬拉……着去的。”
薛含蕊虽然打了人,可是心里的火气还没出完。
她瞟了眼容月疏,凉凉的说着,“这位大少爷芝兰玉树般的人物,想必就是这铺子的东家了,你识人不清,竟然会用这样的伙计做事,你的那个掌柜的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亏了你这样好的铺子就葬送在这等小人手里。”
容月疏未进铺子就已经认出了铺子外面的马车乃是前任知府薛博的马车,他见到薛含蕊自然也认出了这嚣张跋扈的丫头不是别人,就是薛博的嫡女薛含蕊。
他对薛含蕊早有耳闻,知道这丫头纯真善良和她爹不是一路人,今儿一见,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这彪悍的举动,倒和平素温婉有礼的举动尽不相同。
也许是她经历了生死离别的变故性子突然有所改变,也不是稀罕的事情。
容月疏伏下身子给王素颖和薛含蕊各自施了一礼,“薛夫人,薛小**姐,鄙人正是这家铺子的东家容月疏,我对下人管教不严,让二位受了委屈,我给你们赔礼了。”
见容月疏识破了身份,王素颖脸上有些尴尬,她急忙回礼,“荣少爷客气了,都是小女脾气不好,惹出了事端,让你见笑了。”
“娘,你咋能说我呢?那些狗东西眼里没人,我这是气愤才对他们做出的小小惩戒!”薛含蕊朝娘撅着嘴。
“好了蕊儿,时辰也不早了,咱可别耽搁了正经事。”王素颖想把女儿劝走。
容月疏瞧着薛含蕊撅着嘴的可爱样子,心里就是一动,他急忙给王素颖行礼,“薛夫人,今儿让薛小**姐受惊了,都是我们的错,你要买啥东西,尽管挑选,账就记在这蔡掌柜的头上,权当是替这些狗东西赔罪了!”
薛含蕊是咋听这话咋别扭,难不成自个和娘就是为了贪这便宜,才要留下的。
她把嘴一撇,“容大少爷,我们既来买东西自然也是会付账的,你以为我们要沾你的便宜呀?以为我们薛家落魄了,困顿的连三五两银子都拿不出吗?”
容月疏被薛含蕊的话弄的脸色有些涨红,他急忙摆着手,“薛小**姐,我没那意思,就是想让你们心里舒服一些。”
薛含蕊脸上尽显受伤,她咬牙说着,“心里舒服一些?就凭你刚刚的话,只会让我们更加的感觉到被人施舍和怜悯是一种耻辱我们不需要!”
那个垂头的小伙计见这死丫头如此的不识好歹,敢和自家少爷叫板。
他一激动就忘了自个的身份,嘴里不忿的嚷嚷着,“你个不识好歹的臭丫头,我们少爷的好心都被你当驴肝肺了!”
容月疏瞧着这不开眼的伙计又火上浇油,恨不得立即一脚踹死他,“你闭嘴!”
薛含蕊自嘲似的笑笑,“娘,瞧到了吧,我们如今没有地位,在人家眼里是一文不值的!假如我如今也是人上之人,他们敢这样和我说话吗?曲意逢迎,讨好献媚,还唯恐巴结不上呢”
见女儿说出这样尖刻的话,王素颖的脸色也不好,她轻轻扯着女儿,“蕊儿,你别再说了,容大少爷也是好心!你这丫头把话越说越离谱了。”
和叶婉馨接触了一些日子,薛含蕊也被她自立自强的个性所折服,她早就下定决心要靠自个的努力来赡养娘和兄弟读书。
她瞪着俩大眼望着娘,说出了自个的心里话,“娘,爹死了,我们就靠自个的双手也能活下去,而且会活的很好,我才不屑瞧别人的白眼,哪个稀罕他们的假仁假义!”
容月疏也被她的话震慑了,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丫头的心胸并不是很狭窄。
薛含蕊说罢,就扯着娘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铺子。
留下容月疏站在铺子里静静的思索着薛含蕊说的那些话。
本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