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憨子家的闺女,月前她嫂子王氏把她送安顺城里给人家做工去了,没在家,是那丫头出啥事了吗?”郭里正刚要松口气,就又把心提起了。
“没出事,郭大妮如今在我家里好好的,受她相托我们去瞧瞧她娘,还请里正带我们上她家。”
“哎,大妮没事就好,我这就带你们上她家。”里正带着他们出了大门往郭大妮家去,“哎,那老婆子是个命苦的,脑子不清楚,是憨子早年在外面做活计捡回来的傻媳妇,生了一双儿女,日子凑合也过得去。”
“可自从娶了儿媳王氏,那日子就没安稳过一日,憨子死后,那媳妇更是刻薄狠毒,这话没法说。”他走着叹着气和叶婉馨慕云晋二人说着大妮家的情况。走了十几丈远的距离,就到大妮家了,他们进了大妮家院子,就瞧见个蓬头垢面的老婆子坐在地上和狗争东西吃。
那狗见有生人进来就仰着头,汪汪的叫着,叶婉馨见狗是用条绳子拴着的,才放心进了院子。
郭里正赶紧冲堂屋里喊着,“大柱,王氏,快出来,你家来贵客了。”
屋子里传出个婆娘娇滴滴的的声音,“哎呦,里正叔,你就别逗了,我家穷的连小偷都不上门,哪里会有啥贵客呀?”
王氏扭着腰从堂屋出来,瞅见慕云晋和叶婉馨眼都看直了,好大会子才回过神。
想着大妮那死丫头模样好,卖到牙行,说不得混了个好人家,让有钱的公子收了房做个小妾,人家是来回门的吧。
她就满脸堆笑,献媚的望着慕云晋,“公子是找我的?我家大妮妹子呢?我是大妮亲嫂子。”
老婆子瞧见叶婉馨浑浊的眼睛忽然有些神采,咧着嘴呵呵傻笑着站起来,一条腿瘸着往叶婉馨身边走来。
慕云晋怕吓着叶婉馨赶紧把她往后面拉拉。
老婆子扑到叶婉馨身旁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尖利的指甲掐的手臂上的肉生疼生疼的,嘴里喊着,“大小姐,大小姐,你去哪了,欢儿都找不到你?”说着话眼里的泪水淌下来,沾满干土的脸被冲刷出两道印子,瞧着越发的脏了。
叶婉馨惊诧的望着这疯婆子,忍住扑鼻的酸臭气味,死劲的想挣脱这老婆子的俩只手,“放开我,我不是你家的大小姐。”
王氏上前抓住老婆子的乱发往后扯,“死疯婆子,贵人是你能碰的吗?”
头皮传来巨疼让老婆子松开双手,她嘴里沙哑的喊着,“大小姐你不要欢儿了,大小姐……”
“扑通。”王氏把老婆子丢到地上,恨恨的踢上一脚,“老娘踢死你个疯婆子,你咋不死呀!”
老婆子猛的从地上起来又扑向王氏,恶狠狠的在王氏脸上抓了一把,嘴里骂着,“你个贱婢,敢打我,我是大少夫人的人。”
眼瞅着婆婆又要发疯,王氏不顾脸上的疼痛,和她厮打起来,“你个该死的疯婆子,越是有人你越发的疯了,连人都识不清了。”
“还大少夫人,老娘还是阎罗王的大妹子呢!”王氏几下子就占了上风,把老婆子再次打倒在地。
老婆子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哭嚎着,“啊……啊……,大小姐不要奴婢了。”
瞧着王氏还要打老婆子,里正皱起眉头呵斥,“王氏,她再疯傻也是你婆婆,你要把她打死吗!”
听到里正呵斥,王氏整理着扯乱的头发,仰着满是挖痕的脸,俩眼瞪的像铜铃。
她冲里正没好气的说着,“你瞧着的,能怨我呀,这该死的疯婆子三五不时的闹上一场,谁能受的了啊,你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可怜她!”
“你带走养着!老娘伺候不了这尊大神!”
“你……你这婆娘话咋说的!你说的还是人话吗?”里正被王氏的话噎的脸色涨红。
“哟,这可就嫌话难听了,受不住了,你们哪家不比我家日子好过,老娘就该遭这疯婆子的谋害!”王氏的嘴就像把刀子,分分钟就把里正呛的无话可说。
叶婉馨也趁势上前把大妮娘扶起,然后说道,“王氏,你婆婆疯疯癫癫的,在家也没个好活的,我们想把她带走,也省得碍你的眼,你愿意吗?”
王氏眨着眼死劲瞅着叶婉馨,又摸摸脸上的伤痕,不相信的问,“小姐,你要这疯婆子干吗?她可不会做活计。”
慕云晋脸色阴沉,“要你管那么多,给你三两银子就把这老婆子卖给我们吧。”
里正也有惊诧,“你们要个疯婆子干啥呢?”
王氏听说这疯婆子还能卖三两银子,想着既除了祸害,还有银子到手,心里美的不行。
王氏可不是杨红英那样的蠢货,她瞅着叶婉馨和慕云晋俩眼咕噜咕噜转个不停,老娘要多弄些银子才行。
她装作为难的样子,“不行呀,我当家的没在家,我可做不了主,这好歹是他老娘,小妇人可没那个胆子。”
叶婉馨发怒了,她望着王氏那副丑恶的小人嘴脸,岂会不明白她的算计,冷笑着,“王氏,你可别不识好歹,这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对婆婆咋样,村里人都晓得。”
“实话和你说了吧,郭大妮在我家,我可怜她娘跟着你遭罪,就好心买她回去,如你不愿意,咱就到安顺衙门说说这个理!”
慕云晋得意的瞧着王氏,“我姑丈范正明可是安顺的县太爷,正愁着南大牢的人有些少呢!”
“爷素常没啥癖好,就爱瞧人在大堂上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