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院子里很快响起重型机车启动的声音。再然后,就乘着夜色呼啸而去。
苏念松了口气,缓缓起身,洗澡,睡觉。
——
“冥少受伤了!”
清晨,一阵惊呼传来,打破别墅区的清静。
苏念猛的睁开眼,再听一遍。
“冥少受伤了!”
冥邪?
她一轱辘爬上起来,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开门往楼下跑。
总统和夫人已经被惊动了,全家人都聚集到一楼客厅。
冥邪面无表情的坐在客厅里,额头、手臂都在流血。茶几上放着一把带血的短匕首。
“儿子!”总统夫人身子摇了摇,险些没晕过去。
“快,请宋医生过来,低调点,不要声张。”总统吩咐管家。
“是。”管家马上去拨打电话。
从头到尾,冥邪都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楼梯上的女人。
连睡衣都没换就下来了,这是真关心啊!也不枉他伤一场!
“冥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总统问。
“还行,看东西有点儿模糊,楼梯上是什么东西啊?”冥邪抬手,指指楼梯上的苏念。那手上不断有血滴落。
苏念唇角一抽:东西?她是什么东西?
“哦,是念念。听到你受伤跑下来了。”夫人说着,像是想到什么,问苏念,“念念,你在军校学过急救吧?”
“恩。”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冥邪做急救呀!”
苏念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医药箱过去。
冥邪半阖着眼,一动不动的瘫在沙发上。任由苏念处置。
额上的伤是撞的,手臂上被匕首割开极长的一条,皮肉翻开,触目惊心。还有他的手心,白天在直升机上被玻璃扎的伤还在,此刻,又重新崩开了。
在苏念的印象中,冥邪就是一个高贵的王子。从小到大,所的人都围着他打转,何时会让他受到半点儿伤害?
而现在,他在她眼前伤了,伤得这么严重!
如果,她昨晚答应当他的保镖,他就不会生气出门,就不会受伤……即便他出去了,有她在,也不会让他伤成这样的……
“疼!”
冥邪的手臂缩了一下,苏念这才惊觉,自己在不停的为他做伤口消毒。
她在想什么呢?
他伤不伤,关她什么事?
这样一想,她的心绪又安宁下来:“抱歉啊,刚才太大力了。”
“没事,习惯了。”冥邪弯了弯唇,意有所指。
苏念:“……”
不久,宋医生就急匆匆的来了,一进门看到冥邪的样,焦灼状态立刻就放松了下去。
“幸好,死不了。没院子里那辆机车惨烈。”
冥邪抬起眼,冷笑:“宋白,你是不是想我像那机车一样?”
“呵呵。”宋白笑了笑。
苏念立刻起身,把手里的消毒棉扔进垃圾桶:“宋医生,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好。”
李琨一接手,苏念便离开客厅。
她推开门,走进院子里。清新的空气,吹淡了鼻前的血腥味。她看到院子里那辆惨不忍堵的机车。
机车基本上都报废了。他还能活着回来,算他命大!
她不过是离开了八年,他的处境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安全了?
“苏小姐,你不上楼换衣服吗?”
在花园里修剪花木的赵姨问,紫藤花树下躺着一只白色的纯种萨摩耶。
苏念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白色的睡衣上沾着点点血迹。
冥邪的血。
“这就去换了。”苏念笑笑,弯腰摸摸萨摩耶的头,“大白,我不在家这些年,想我了吗?”
大白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哇哇叫了两声,用头去磨蹭她。
苏念最喜欢小动物了,大白一撒娇,她的心都要化掉了:“当年我走的时候,你才一丁点儿大呢!还是小白白呢!”
大白愈加开心,围着她转圈圈,毛茸茸的大尾巴不时扫过她光洁的小腿,痒痒的。
“是啊,多亏冥少悉心照顾,大白才能活。”赵姨笑道。
苏念心头一凛,有些不明白:“赵姨,大白它怎么了?”
“你不知道?”赵姨一脸讶异,“去年大白误吃了冥少的蛋糕,结果中毒了。幸亏送医及时,不然大白就没了!”
呃,除了暗杀,还有毒杀?
“苏小姐,你回来就劝劝冥少,让他雇几个保镖,这样下去不行。你看看那机车……”赵姨指指那堆破烂,叹气不止。
苏念不明白的问:“赵姨,冥邪他究竟惹什么人了?”
“这是他惹不惹的问题!自从总统上位,这事就没少过。”赵姨摇摇头,提着花剪走了,“有权势的人家,注定不平凡啊!”
难道,是冲总统来的?
也不可能啊!总统上位后很得民心,一年多从未遇过危险。而且这年头实行竞选制,又不是子继父业的年代,怎么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冥邪性命?
不久,宋白就出来了,总统和夫人亲自送他。
“宋医生,冥邪不要紧吧?”
“幸好都是皮外伤,要不是他用手挡住了,那匕首就该chā_tā心脏上了。总统,不是宋白多事,还是让他养成出门带保镖的习惯吧!”
“哎,那小子总不听话,不带保镖,才会搞成这样子!偏偏此事还不宜声张,明天还得你过来换药才行。”
“我会的。”
“……”
苏念听得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