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闻言,就座微微俯了俯礼,“如此,便多谢长公主劳心了。”
宓长公主余光瞥了瞥下方面无表情的辅国公两夫妻,心里喟叹,近几年来,因着这凝阆郡主,闽禧侯府终究是愈发比不上辅国公府了,她这嫡亲姑姑也老了啊!这事要是没处理好,只怕皇上心里也会对她诸多芥蒂,偏生巧了,怎就发生在了闽禧侯府,白得给她添堵。
这般想着,她望向殿正中站着的几个人,心里也多少有些不痛快了,谁都知道今日是她的五十大寿,这寿宴才刚刚开始呢!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略过前面的几人,她将目光定在竹阑和梅湘身上,心里一番琢磨,缓缓开口。
“梅湘,你来说说紫鸢阁里当时的情形。”
被点到名,梅湘心里惶恐,不知道长公主先让她开口是何意,却由不得她多想,忙站出来,到了前面,跪下道:“回长公主,听闻凝阆郡主中毒,梅湘心里不甚哀戚,仔细想来,从凝阆郡主醒来与我们众多姐妹们说话,这中间不对的只有竹阑那杯花茶,至于凝阆郡主先走一步,后面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或吃过什么东西,梅湘就不得而知了。”
竹阑见她咬住自己,心下愤恨,不得不站出来,跟着跪下道:“当时几位郡主和各家小姐都瞧得清楚,奴婢泡的花茶不合凝阆郡主的口味,她只饮了一口便吐出来了,如若那花茶有异,仅凭这样岂会中毒?且奴婢跟凝阆郡主无冤无仇,怎么会给她下毒?请长公主明察啊!”
说罢,扭头看向梅湘,“依奴婢看,梅大小姐才有可疑,你当时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挑拨凝阆郡主和汐月郡主的姐妹关系,凝阆郡主闻言不喜,便和你起了些许摩擦,让你当众落了面子,你难免不怀恨在心,起了心思谋害凝阆郡主,要知道,凝阆郡主刚走不久,你便也告辞离开了。”
见竹阑胡乱攀咬,梅湘心里更是恨她恨得牙痒痒,她分明是去如厕,根本就不曾碰到过赤吟,再说她巴结赤吟还来不及,怎么会给她下毒?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替自己脱嫌。
“回长公主,梅湘身边的丫鬟平秋可以作证,我离开紫鸢阁便只是去净手,然后便去了前面寻母亲去了,中途并不曾遇到过凝阆郡主。梅湘跟凝阆郡主素来交好,又怎会害她?倒是梅湘净了手,可在碧澜池看到了竹阑,当时她好像是从跨栏院那边过来,神色匆匆,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
竹阑闻言,立马就跪不住了,直起身来对向梅湘,喝道:“你胡说,分明是你捏造!想害我!”
梅湘充耳不闻,像没看见她的气急败坏,依旧恭敬道:“梅湘所说,平秋可以作证,长公主大可传平秋来问话,且平秋刚才一直在母亲身边,我根本来不及和她说话,所以,也不存在套话一说,且等她怎么说罢,长公主自能知晓梅湘所说绝无假话。”
宓长公主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们互相攀咬,面上无异,却差点忍不住将茶盏丢出去,砸死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
这竹阑,聪明有余,却不够稳重,仗着葛太妃的宠爱,当真就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梅湘也不是个省油的,竟还没看清自己的处境!
宓长公主不由后悔先点她出来回话了,本以为这丫头平时机灵,能明白她的用意呢,可终究是被儿女情长蒙蔽了啊。
且罢。
“来人,传平秋。”
不大会儿,平秋便来了。
宓长公主看了看她,已经有些漫不经心,问道:“你家小姐出了紫鸢阁都做了什么,可碰见什么人?遇过什么事?”
平秋跪在梅湘身后,听得长公主问自己,便老实回答。
说的跟梅湘并无差异,梅湘松了口气,自以为没人发现,得意的看了竹阑一眼。
宓长公主轻叹了口气,看向竹阑,“梅湘所说既已属实,那么,你到底去做了什么?又为何神色匆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