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然!”贾单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墨色,然后又见楚依然那副不动声色的死样子,知道这一时半会儿是要不回来墨色了,索性一屁股坐到楚依然的对面,没有好脸色的盯着她,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瞧贾单那般着急上火的样子,楚依然不但不帮忙灭火,反倒优哉游哉,视若无睹的抱胸睨着对方,好一会儿才语带责备和控诉的道:“你这当哥哥的怎么就不知道关心一下妹妹呢?”
虽然她身上的伤大部分是结痂了,穿上衣服也看不出来,但头上可还缠着绷带,这么明显,是个人见了都该关心一下吧,可这他倒好,一进门就只关心一件事——楚依然什么时候把墨色还给他,这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吧?
本来还气势汹汹的贾单,突然被楚依然怼了这么一句,顿时哑言,不由得在心里自我检讨一番,似乎他的确有点不应该如此,再怎么说也是兄妹一场,受伤这么几天,因为身份原因他不方便去相府探视,现在人来了来福楼,他不能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否则那真是太冷血无情了些。
缓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怀着一点点愧疚,结结巴巴的指着她的头道:“谁这么厉害,把你伤成这样?”
楚依然见他突然现出一副羞于见她的神情,忍不住抿嘴偷笑,“不知道啊,没看到人。”说着,她又喝了一口茶,然后脸上露出一点太满意的神情,看上去心思完全不在她受伤这件事上。
贾单见她这样无所谓,内心刚刚升起的一点愧疚和关心瞬间化为乌有,就她这态度,能怪他不将她受伤的事情放在心上吗?
忍不住翻白眼,心道他贾单见过那么多人,也就只有楚依然有本事把被人暗算说得这么轻巧无所谓,或许这也是一种无敌?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所以毫无意外再次招来贾单一记白眼。
“楚依然,楚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面临什么状况啊?这京城里有人像杀你!”一边说着,贾单一边还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你怎么还是一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样子?”
楚依然像看傻子一样,愣愣的看着贾单,当然她那神情在贾单的眼里,她才是十足的呆子,不过接下来她的表情却异常诡异,诡异得让贾单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只见她对着贾单慢慢的在嘴角扯出了一个看上去十分明媚的笑容,“看来单哥哥还是挺关心我的嘛,瞧把你着急的。”
这下贾单的眼珠子翻上去直接不想翻下来了,重点呢?怎么会有人这么抓不住重点?
“所以,瞧单哥哥这般关心小妹,想必以后墨色跟着我你也不会有意见咯?”
“什么?”
“单哥哥,我好久没喝上过来福楼的芙蓉醉了。”
“楚依然,你现在是想要从我这里抢人?”
“小二,上酒!”
“小二不许去,来福楼没酒了!”
“我珍藏在这里的酒呢?”
“被老鼠偷喝了。”
“那你得补偿我,所以墨色归我了。”
“你……”贾单被楚依然绕得头晕,只觉得自己胸闷气短,“楚依然,你太无耻了!”
楚依然轻挑秀眉,笑得怡然自得,显然对‘无耻’这个词欣然接受。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在为自己的续上一杯茶的时候,顺便还帮贾单倒上了一杯,从容大方的将茶盏推至对方的面前,有些小俏皮的对几近七窍生烟的贾单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贾单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就更不舒畅了,因为他太讨厌楚依然这看上去刀枪不入的死样子,这总让他觉得心里憋屈,有气无处撒。
“小二!去给爷把楚小姐的酒全部送回相府!”别看贾单在做生意方面精得跟狐狸一样,可私底下这脾气和街边那些抢东西玩的小孩子没两样,每每和楚依然对垒都会被楚依然牵着鼻子走,楚依然说拿酒换墨色,他就真顺着楚依然拿酒换墨色,所以现在为了墨色,他准备把来福楼酒窖里全送去相府。
一旁的墨色忍不住皱眉,饶是她沉静冷漠的性子,此刻心里也觉得别扭,两个人当着她的面,竟毫无顾忌的将她和来福楼里的那些酒对等起来了。
在门外的小二听到当家的话差点没有从楼梯上滚下去,当场就傻眼了,心里一边哀嚎一边猜测着这当家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把酒全部送到相府?
来福楼还做生意不做生意了?
这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哪个不是想来多尝两口来福楼的醇美佳酿?
不用想,这肯定又和楚小姐置气吵架了吧?
哎哟喂,这当家的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本来就不擅长和楚小姐吵架,吵一次输一次,就不能压着点自己那点小脾性吗?
“好啊,那你等着来福楼关门大吉吧。”楚依然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丝毫不受他的威胁。
“你……”贾单再次被抓到软肋,一口气又被堵了回去,毕竟他还是一个商人,而且还是一个不太大方的商人!可是……
贾单神情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憋屈的表情瞬间被得意且阴险的笑容取代,很有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样子提溜起怀里的小白狠狠地塞到楚依然怀里,害得本来闭着眼,睡得十分舒服的小白猛地尖叫了一声。
“说得来福楼不是你的一样,我贾单这么一个精明的商人没了来福楼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