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铃兰不解,“皇上生了气还肯去朝阳宫用膳,不正是表明他看重皇后么?”
淑妃淡淡的看她一眼,也没生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解释,“你懂什么,皇上明明发怒,却偏偏还得忍着气去俯就皇后,作为一个上位者,这是最不能容忍的。你别看皇上现在对皇后面上带笑,心里不知道怎么样不耐烦呢。你忘了姜宝珠刚进宫的时候,皇上待她不也照样如珠如宝,温柔体贴?结果现在呢?那个姜宝珠连死了都没落得一个好下场。”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讥诮,“都说女人善变,焉知男人狠起来才是真的冷心绝情呢。姜宝珠这下场,说不准就是因为当初太后对皇上逼迫太过,皇上面上不显,心里给记恨上了。有姜宝珠这个例子在,皇后又能好到哪儿去?”
铃兰能作为淑妃的身边的心腹贴身伺候,本人就是个聪明伶俐的,略一想就明白了淑妃的意思。
要说当初淳贵妃倒霉,可不正是从皇后大病一场,变了脾气之后开始的么?
自那以后,皇后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叫太后和淳贵妃吃了好几个暗亏,皇上一开始两不相帮,后来慢慢的就偏向皇后这边,而曾经颇受宠爱的淳贵妃一路被禁足贬斥,最终丧命。
捋清楚了这些,铃兰心底蹿起一股凉气,皇上可不是把皇后太后分成两拨,让她们相互厮杀,他站在局外从中获利么!
可叹她以前还觉得皇后受宠。
心悦诚服道,“奴婢愚钝,还是娘娘看的明白!”
淑妃伸手慢慢捋一下胸前的衣襟,不紧不慢道,“所以,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还得看内里才行。”
皇上做计让皇后和淳贵妃争斗,却从一众妃嫔当中选了她和德妃来管理后宫,这是不是说,在皇上心里,她是不同的?虽然她的家世顶多算是中等,比不上皇后和淳贵妃,但皇上被李首辅和兰陵侯掣肘多年,早吃够了强大世家的苦头,说不定,越是她这种不起眼的家世越能让皇上安心呢。
自以为窥得昭帝内心秘密的淑妃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正确,心里一时无比舒畅,嘱咐铃兰,“这几日的差事办的用心一些,务必要让皇上满意。”让皇上看看她管理后宫的能力。
兰陵侯府
兰陵侯手里捏着一封书信,脸色铁青,“竖子!竟敢威胁本侯!”
姜志鹏被兰陵侯突然的怒火吓一跳,忙问,“父亲,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兰陵侯铁青着脸,把手里的书信扔给姜志鹏,“你也看看。”
姜志鹏一目三行的看完,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这个罗辩竟然敢威胁父亲,着实可恶!”
罗辩当初是要和他们兰陵侯府合作的,只是后来出了一系列的事情,这种合作就没有持续下去,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罗辩让兰陵侯出手除掉白非凡,兰陵侯没有同意。罗辩惧怕之下提前回国,后来就接连来信,让兰陵侯帮忙除掉白非凡,兰陵侯一直没有理会,没想到罗辩的措辞一次比一次激烈,这次竟然威胁兰陵侯,要是不帮忙的话,就把当初在南郊猎场诱骗皇后进入猛兽区是受兰陵侯指使的事情说出去。
而兰陵侯自以为他在幕后指使姜征做这件事没有留下把柄,却不知道罗辩有心算无心,暗中留下了兰陵侯指使姜征的证据。
这件事情一旦爆出来,一个谋害皇后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兰陵侯就算势力再强大,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必然会被朝中大臣们攻阀,尤其是李元那老贼,现成的证据在手,必然会趁此机会落井下石。
“父亲,现在改怎么办?罗辩就是一个无耻小人,现在又远在梁国,要是他真的把这件事情捅到皇上那里,咱们这边就吃不完的亏。”
兰陵侯冷笑一声,“敢威胁本侯的人还没出生呢!他这么急着除掉白非凡,不就是怕他刺杀白非凡的事情被永帝知道么?威胁本侯之前,也不想想他自己有多大的把柄在本侯手里。找个人在永帝跟前漏个消息,把罗辩派人刺杀白非凡的事情在永帝跟前提提,就说白非凡不敢回国,是怕路上遭了罗辩的毒手。”
姜志鹏有些犹豫,“万一罗辩狗急跳墙,把南郊猎场的事情说出去……”
“怕什么,姜征已死,谁知道罗辩手里那些所谓的证据是不是捏造的,为的就是离间我们夏朝的君臣感情,图谋不轨?”
只要他不承认,李元他们就是骂破了嘴皮子又能怎么样?谁还敢把他下狱不成?
姜志鹏一向信赖兰陵侯,见兰陵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安定下来,点头,“父亲说的是,我这就找人去传信。”
兰陵侯府经营多年,在梁国也有自己的细作,让细作漏个信到永帝耳朵里完全不是事。
“咱们帮了白非凡这么大忙,也得让白非凡知道知道。白非凡第一次在咱们夏朝过年,思想孤苦,你没事的时候多去开解开解他,尽一尽地主之谊。你们年岁相同,玩乐起来也方便。”兰陵侯又叮嘱道。
姜志鹏听出兰陵侯是想让他拉拢白非凡,点头,“父亲放心,儿子一定招待好了白国师。”
白非凡研究太后的病情研究了一个多月也没研究出是什么病因来,心里对太后的病症越加好奇。
本来按着他的计划,是准备过年时就返回梁国的,别的他可以不管,但每年过年时历代国师的祭祀活动他不能不主持。
可在昭帝再三的劝说下,再加上这边太后的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