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看了外面一眼,露出诡异的笑:“就算吾放你们一马,也要你们有本事出得去!”
“前辈……”双成正想再问,通天的身影由实转虚,渐渐消散,“前辈!”
通天理都没理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下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
片刻后,徐正首先耐不住,转头问:“你们两个进了溯流空间,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溯流空间?”徐逆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徐正把通天说的溯流空间的事大概讲了一下。
灵玉和徐逆听罢,对视一眼。这么说来,他们推测得还真是没错,在那个诡异空间里看到的,只是时间的投影。这是不是从侧面验证了他们推断的正确?
想到这里,灵玉心情更加沉重。她既希望他们的推断是正确的,又希望是错误的。正确的话,徐逆背负的天命,并不是死路一条,可相对的,局势就更复杂了。
既然他们得了前辈的遗泽,需要受因还果,那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跟他们一样的命运?
正要问那位通天前辈是怎么回事,外头又传来了动静。
双成首先感到不对:“我们快出去,通天前辈那么说,八成这里有问题……”
话未说完,周围一阵摇晃,一面还算完好的墙壁塌了下来。
再留下去,他们就要被通天塔压在下面了,四人当即带上范闲书,遁出通天塔。
谁也没有看到,坍塌的通天塔内,露出一个虚浮的影子,诡异地笑了笑,化为残影,附在了范闲书的身上。
出了通天塔,四人才发现外面已经乱套了。
刚才斗得人影不分的众多元婴修士,不知道被动了什么手脚。尽数陨落。这些元婴修士,无一不是星罗海顶尖的存在,个个身家豪富,陨落之后。宝物四散,看得结丹修士们眼热不已。等待片刻,确定通天塔内没有元婴修士,他们终于大打出手,进行抢夺。
见此情景。徐逆皱眉:“为何这些前辈陨落之后,储物法宝都破损了?”
修士用来保存东西的储物法宝,历来用料考究,到了元婴这个层面,储物法宝无一不是精品,就算是同阶修士斗法,也损坏不了。不然,打架不小心就会赔上身家,这也太败家了。
可眼下,那些陨落的元婴修士的储物法宝几乎全部破损。什么乾坤袋乾坤戒乾坤腰带,没一个保存完好,里面的宝物散落一地,华光四放,看得人眼热无比。别说这些星罗散修,就算是见惯宝物的徐正徐逆,见到这些散落的法宝、材料,都觉得手痒。
双成很快明白过来了:“原来通天前辈是这个意思……”
眼前这一幕,必然是通天刻意安排的。挑动众多元婴修士自相残杀,再利用他们留下的法宝引得结丹修士乱斗。这个器灵。到底想干什么?
“管他呢,我们先出去。”灵玉说。
四人都不是眼界狭小之人,这些宝物固然难得,可要是被搅进去。只怕就难以脱身了。性命和财货哪个重要?自然是性命。
他们带着范闲书,小心地避过眼前的乱斗,往出口处飞遁而去。
……
高天瑞背靠一株古木,额角汗水淋漓,深深喘息。
真是倒霉!想到意气风发的范闲书和关绍钧,他心中恼恨不已。
百年前的通天塔。星罗仙盟被御仙阁联合众多势力打击,中坚尽灭。之后,残余势力被打压排挤,众多修士纷纷退出,终于消失于星罗三岛。昔日的星罗第一势力,就此烟消云散。
星罗海域的势力就是这样,见利则云合,败则鸟兽散,崛起得快,颓败得更快。
那一天后,他就从高高在上的少盟主变成了四处躲藏的丧家之犬。远离三大岛,只能在偏僻的小岛容身,靠着父亲留下的积蓄,一点一点增长修为。甚至于,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换一个身份,免得被人看出来历。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一百年!
万幸,老天没有弃他,他在筑基后期蹉跎三五十年后,终于迎来了契机,靠着秘术一举结丹。
他知道这样晋阶有着很大的后患,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迟迟迈不过结丹,没办法元婴,他拿什么去报仇?只要能够报仇,忍受一点后患算什么?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结丹了,然后隐姓埋名,回到飞廉城,进入通天塔。
如果能够得到玄黄之血,他就能把结丹时埋下的后患一举拔除。可是……
想到关绍钧得意洋洋的脸,和范闲书淡然轻视的目光,高天瑞恨恨地咬牙。凭什么?当初只不过是跟在他身边的两条狗,竟敢用这样的目光看他!总有一天,他会把那种表情,从他们脸上撕下来!
尽管心里有着这样的恨意,他却知道,现在不是恼火的时候。
星罗仙盟曾经是星罗海的大势力,他对于御仙阁的能量再清楚不过。他必须改换身份,才能够从通天塔出去,否则,一出通天塔,就会被御仙阁发现。
要怎么改换身份呢?每个人的通行令,都是有记录的……
正想着,他忽然感应到逐渐靠近的气息,连忙取出一件隐匿气息的宝物,将自己藏了起来。
气息越来越近,打斗也越来越明显,是一名结丹修士被围斗。
过了一会儿,斗法的声音暂时停止,他听到那名被围斗的修士的声音:“南师弟,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人气急败坏,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怒意。
被称为南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