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陆乘风,他当然了解当年在襄市发生的那点事——堂弟是当事人,越启飞的妹妹也是当事人,这便造就了两家有那么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且当年那件事其实是冲着越启飞的老婆去的,这一点他清楚,越启飞心里也清楚,只不过后来越启飞的老婆安然无恙,出事的人变成了微澜和越启飞的亲妹子。
这中间的曲曲折折和弯弯绕绕不必为外人道也,总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正因为如此,越启飞对陆家的人统统没有好感,甚至是恨透了陆家人!如果不是因为容炎,那时年轻气盛的越启飞早就摆开车马和陆家对阵——当然,对上陆家他没有胜算,但越启飞是个叫人头疼的人物,他纵然是输也会让陆家损兵折将,肉痛好一阵子。
后来越启飞的老婆一死,这种恨意在越启飞的心里植了根,他已经连看都不愿意看到陆家人了!
只不过这时候的他变得更沉稳,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锋芒毕露和不顾一切,而且他可能还顾及着有孩子要养,所以对陆家只做到了熟视无睹,从心理上无视陆家人。
因此对于二儿子要追求越纤陌的事,陆乘风并不像妻子那么着急,因为他觉得这事情压根就不会成——越启飞不会让这件事成。
张迪檬天天抱怨他像个看戏的,事关儿子的终身大事也不吱一声。
可陆乘风却觉得——有什么好吭的?明显看得到结局的事儿,老好人都不会做?非要上赶着讨人嫌。
故而此刻听到二儿子的话,他首先想到的是——越启飞终于开启了他的报复之旅啦?
把他的儿子骗过去,还不知道要怎么煎、炸、烹、煮、烤,又焖又炖,好达到报复陆家的目的。
于是他立刻一脸严肃地对陆九霄说:“不成,这事我坚决不答应,你又不是不知道越启飞对陆家人不怀好意,他那个人狡猾的要命,你明知道还往他的笼子里钻?这不是上赶着找死么?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陆九霄云淡风轻:“我是去给他做女婿,做半子,他还能怎么不怀好意?无非是让我住到他们家去,以后给他披麻戴孝养老送终,然后让我的孩子都姓越,以后赚的钱都归他们家所有,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刁难我。”
陆乘风一听就肉痛,妈的!他堂堂陆氏集团和鼎鼎大名陆氏子孙的孙儿孙女要去跟别人姓?那不成!
况且养这么大的儿子一下子就归别人,以后喊别人做爹,那他会怄死!
“不行就是不行,你把天说破了都不行,我统共也不过两个儿子,我自己都嫌少!而且我又不是养不起儿子娶不起儿媳妇,凭什么要给人家去做女婿?谁还有我家钱多不成?”
他一拂衣袖,很不高兴地就往里走:“你去和你妈说吧,看你妈答不答应。”
张迪檬当然不会答应。
这是不可能的!
即使越启飞不提这坑的要死的条件,她对越纤陌和陆九霄在一起的事就发出过龃龉,颇有微词,何况现在越启飞提了这条件,她更是反对到底。
上次由于儿子压制的厉害,不让她插手此事,她只好装聋作哑,这次说什么也不忍了。
她对陆九霄道:“你这是鬼迷心窍,我先不说越纤陌好不好,只说你这事听起来就滑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没听说过哪个堂堂大总裁去谁家做过倒插门,陆家也从来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你难道是要开先河啊?”
陆九霄:“总要有人做先吃螃蟹的那个人吧。”
“那不是一个性质。”张迪檬有理有据地反驳:“你不是寻常家庭的孩子,你去给人做上门女婿代表的是整个家族,人家会觉得我们陆氏是不是出了什么大问题,弄的儿子都要去给人入赘。”
陆九霄道:“那都是些旧观点,现在给人做上门女婿的比比皆是,而且好些都是家里条件很优的男子,实则也没什么,不外乎是担起两个家庭的责任,照顾好两个家庭的老人,只要夫妻两个的感情好,这些真没什么可计较的。”
“那孩子跟谁姓呢?”
陆乘风此次难得和老婆统一战线,他也最关心这个问题:“我告诉你,越启飞他就是想刁难你!他是不会让你的孩子姓陆的,你就是给他生一个足球队那也是个个姓越,无论男孙女孙。”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张迪檬一听到未来的孙子和孙女要随别人家姓,头都是大了:“我们陆家子孙凭什么跟别人姓?我们家孙子孙女还不够呢!凭什么要匀给人家?”
“都是自己的亲骨肉,一个姓有什么重要?”陆九霄毕竟在国外呆过几年,对这些事看的不是那么重——反正无论姓越还是姓陆,都是自己的孩子。
“你这是色迷心窍!”张迪檬总结:“你这会就和古代的那些骄奢淫逸的昏君一样,忠言逆耳全听不进去,一心只想听妖妃的话!”
“噗!”陆九霄有些乐了:“妈,别这么说陌陌,她也不愿意,可是他们家只有她一个女儿啊,她能有什么办法。”
“总之这事我不会点头。”张迪檬道:“我原本对越纤陌印象还不错,她当年和少观那事我没少同情她和她家,但现在通过这件事,我觉得这女孩子有些拎不清,脑子不好使还是咋的?居然敢狮子大开口对我们陆家和陆氏提出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我不喜欢!”
此放越纤陌在张迪檬的心里就好比古代有名的四大妖姬,妺喜、妲己、褒姒、骊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