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凉风吹来,拂乱了夜冬沁的一缕发丝。莫伶坐在夜冬沁对面,轻轻为她将头发捋到耳后。

莫伶的目光有几分迷离,又有几分沉郁,他不语,只是灼灼的盯着沉默着的夜冬沁。

这是在夜冬沁别墅外的公园里,周围的桌椅坐着几对情侣,还真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

夜冬沁的目光瞄向周围那些亲密的小情侣,他们幸福的样子,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

与那个‘蓝色的’美少年,她也有过人生中最浪漫快乐的日子。

然而十年前,她又几时想过,有一天,她要与他用血泪生命相敌对?

突然,夜冬沁的手机发出突兀铃声,莫伶的目光从夜冬沁的脸上移到她的手机上。

“伊,有事吗?”

夜冬沁的声音微有几分沙哑,整个人都呈显出一股病态,她小脸苍白,若不是刚才喝了一碗莫伶的清粥,怕是现在她都没有力气起床,执意要出来吹夜风,莫伶只得作陪。

此时,雷伊站在醉情人的门外,靠在车子旁边,异常疲惫的与夜冬沁通话。

“沁沁,我想见你,有事对你说,就现在!”

即使是通过电话,夜冬沁也感觉的到雷伊的不对劲儿,当即便应了下了。

挂掉电话,夜冬沁便起身,“莫伶,你回去休息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莫伶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愤怒,看着夜冬沁,沉声道,“夜小姐,你难道不清楚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吗?天大的事,你也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夜冬沁精致的小脸微微漾开一抹温暖的笑容,带有几分宠溺的看向对面的少年,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柔声道,“莫伶,很重要的事,伊可能出事了,我必须过去!”

虽然夜冬沁的抚—摸让他的感觉很好,可是,她这种近乎于对待小孩子般的摸他的头发,着实让他挫败又气闷起来,没好气的拂开夜冬沁抚上他发丝的手,“夜小姐,你要去哪儿,我陪你,我保证不干扰到你就是了!”

对于莫伶孩子气的举动,夜冬沁不怒,反而笑意愈深,忧郁突然一扫而空,眼中的笑意愈浓,真切的心意流露出来,那是一种喜爱的情怀,唇角微微勾起,小脸上浅浅的印出两个小酒窝,灯光下,有着别样的美。

这美丽的笑容,晃的这公园里某处的一人心中倏地荡起一股熟悉而亲切却又异常心痛的激流。

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恨不得让他将那‘讨厌’笑容撕碎,目光艰难的从那笑的一脸甜美的人儿身上移开,血红的眸子水雾不知不觉漫上一层水雾,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出眼眶。有一瞬间,他误以为又回到了他们的十年前,又有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曾经的的年华!然而,再回首,那两个人儿留给他的已经是两道谐合的背影,离他愈走愈远。

夜冬沁牵着莫伶的手,两人并肩而行。

“莫伶,我们去醉情人!”坐到了车子上,出于莫伶的坚持,便由他来驾车,坐在副驾上,夜冬心转过头微笑着对他说。

醉情人,提到这三个字,莫伶敏感的微僵了身子,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释然,随之,脸上荡起诱人的嫣红。

哦,他记起南宫先生曾告诉他,夜小姐她是醉情人的幕后老板啊。

而且,醉情人,那里可是他与夜小姐邂逅的地方啊。

不自禁的唇角微弯,甜蜜的情潮激荡,悄悄瞥了眼身旁的女子,发动引擎,车子疾驰而去。

挺拨修长的身子在男子对面落坐,血色的眼眸微抬,瞥了一眼来人,便又垂下了眼睑,有些狼狈的掩去泪意,微微别开眼,“松,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夜,又在想你的小公主?”

来人,悠然落座,面上的表情却并不乐观。

来人正是伍唯松,这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他是一位少年,一次意外让他救下了倒在血泊中的夜。

送进医院,保住性命后,但是,夜却有了长达半年的昏迷,半年后,当他第一次睁开眼睛,伍唯松便震惊的瞠大了眼眸,只因,他救下的这个少年,他,他的眼睛,竟是血红色的。

“你叫什么?”那时他问。

“夜!”

他闪了闪神,蠕唇,吐出一个字。

“啊,你叫夜啊,你好,我叫伍唯松,你已经睡了半年了。”伍唯松扬起温软的微笑,向他秘密照顾了半年的少年友好的伸出了手,不过,此时少年脸惨不忍睹,他看习惯了,也不会觉得害怕。

只是,是谁丧尽天良这般伤害他?

不仅仅是毁了容,而且,他的身上无一完好,刀伤,弹伤,各种伤痕密集交错。

“夜,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过,你的脸……”

“毁容了?”夜打断伍唯松,淡然的眼瞳看不出一丝情绪。

伍唯松无语,点点头,担忧的望着夜。

“你不该救我的,不过,既然活了,那么,我要整形。”从此,换一张脸活过!只是,他没有想到,脸可以换,可是,他的眼睛,从此不再是美丽的蓝色,而是血色。

一个美的如同妖孽的男子,有着妖异的美。

时间一晃就十年,这十年来,夜一直泊在各个国家,银色的发,血色的眸,完市。

思绪飘忽的好远,伍唯松收回思绪,望向对面悲伤的男人。

“这座城市,很陌生,可是,这陌生的城市,将是我了结一切的地方。”夜说的很平静,很缓慢,伍唯松静静的凝视着夜,面上,是难得的认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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