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诗容当然知道李海在观察自己，她却始终不动声色。说起来，其实她心里仍旧很沮丧，可是这人的心情，发泄过和被发泄了，那肯定是不同的，至少那杯水泼在李海的脸上，李海也没有躲开，这让赵诗容心里的愤怒和绝望，都为之淡化了不少。
这在心理学上，也是常见的现象，适当的宣泄情绪，对于人的心理调适是非常有益的，好比国外就有公司，专门设置房间来提供员工，发泄对于上司的怒火。赵诗容刚才那杯水带来的宣泄，至少可以支持她暂时把李海当成透明人，在这个正式场合，撑撑场面不成问题了。
塞琳娜和伊丽莎白，虽然当时都没在那个餐厅用餐，但她们有手下在，都将其目睹的情形，告诉了她们俩。所以在谈判整个过程，俩女杀手都始终在关注李海和赵诗容之间的互动。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位女杀手领袖的观察力，都是超一流的，她们很容易就看出，李海应该是吃了个哑巴亏，那眼睛里冒着火呢！
这对于两位女杀手来说，倒是乐见其成，因为李海的身份和实力，已经注定他不太可能被任何境外组织所拉拢，而只能成为合作的对象。加上过往在李海手上所吃的那些亏，她们对于李海的吃瘪，都是有种幸灾乐祸的心理。
如此一来，诡异的场面就出现了！谈判的过程，竟然是相当的顺利，双方都非常配合，使得多项外方与之江基金会合作的项目，都迅速达成了一致，当然这只是意向，具体的实施落地，还得等到了之江以后再继续谈判。
一个上午的进展，已经大大超出了预期，商务部和外交部的人员也都非常振奋，很有眼色地提出，中午是不是大家一起聚餐一下？这种涉外的商务谈判，那可不像在国内，谈判桌上的事情非要放到酒桌上去谈，都是一板一眼的。甚至双方坐在一起吃饭都是非常敏感的事，因为有可能出现不恰当的私下交换。所以这中午聚餐的提议，确实体现出了谈判过程中双方的和谐。
只不过，这一片和谐气氛之中，李海就成为了不和谐的一角。他整个上午都基本没说话，绝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上了，再者说了，基金会的项目，有赵诗容在也可以敲定，外方既然这么配合，他也无需强出头刷存在感。
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这个饭要怎么吃得下？早上的早餐就没吃好，被赵诗容的一杯水给泼掉了，到了中午，万一吃到一半，赵诗容再泼一杯过来怎么办？李海干脆就称病不出了！
“貌似在京城这边，搭车的项目和人都太多了，跟我的生物制药项目，都没什么关系，我参加不参加，又有什么关系？”最主要的是，李海真的不太知道，和赵诗容要怎么并肩坐在一起了。
于是，中午这顿饭，李海便缺席了，好在有外交部和商务部那些经验丰富的官员们打圆场，吃饭的气氛倒是不错。赵诗容还破例多喝了两杯，走路也有些飘了。
她独自回到房间，关上门，正要休息一下，准备应付下午的谈判，门铃便响了。赵诗容心中一动，隔着门上的窥视孔一看，顿时血都涌上了头顶似的：李海就站在门外！第一一四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