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只是笑,并没有把话题进行下去,他自然是知道的,青鸢心里对他,怕是恨更多,但是没关系,她还活着就好了,他的耐心一向足够好,可以慢慢来。
青鸢见玄玉不再说话,自然也就不再多问,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站在甲板上,没有谁在开口说话,一站,就站到了天亮,直到彦君眯着眼打着哈欠起床的时候,还看见他们俩像是两尊佛像一样站在甲板上,他打哈欠的动作都不由一顿。
紧接着,他略带疑惑的朝着青鸢他们走过去,看了看玄玉,又看了看青鸢,道:“可别告诉本公子,你俩在这儿站了一晚上啊?”
青鸢有些无语,白了他一眼之后便就不再说什么了,玄玉只是在一旁瞧着,也没有开口,大抵是被玄玉那种饶有深意的眼神给刺激到了,青鸢皱了皱眉头,淡淡道:“王爷要是没什么别的事的话,那青鸢就先回去了。”
玄玉笑着点点头,道:“公主请。”
他答应得这么快,倒是让青鸢有些不适应,她抬起头来疑惑的看了玄玉一眼,却在他的脸上只看到了笑意,于是只好摇摇头走了。
彦君在一旁看着,直到青鸢的背影在甲板上消失不见,玄玉还是面朝着她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的站着,嘴角挂着笑意,像是失了魂一样,彦君无奈的摇摇头,一把拍在他的肩头上,道:“我说,你不会要这么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上一整天吧?”
“有何不可?”玄玉笑着回答,连个余光都没有分给彦君。
彦君撇撇嘴,直道:“疯子!一群疯子!”
说罢,他便也不多说什么,摇摇头走开了。只留下玄玉一个人在这甲板上眺望。
玄玉的龙舟,速度果然很快,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已经进了京城,到了京城,便不能再走水路,即便是他摄政王玄玉有多么大的威望与野心,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的将这份心思在老百姓面前展现出来,不得已,他们换了马车,彦君自然是一个人坐了一辆,思瑶则坐了另一辆,剩下的就是青鸢和东方影的归处了,按照青鸢的心里所想,她巴不得自己一个人坐一辆马车,只是某些人却不这么想。
“王爷,请问我的马车呢?”青鸢看着眼前这唯一的一辆马车,有些懊恼的问,只剩下一辆,那不就是说,她要和东方影以及玄玉坐一辆马车了?
“公主请见谅,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公主会和在下一块回程。”玄玉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白玉扇子,笑得如沐春风,“所以并没有准备那么多辆马车,只好委屈一下公主了。”
青鸢挑眉,玄玉的这番说辞,倒也的确是说得过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哦,这样?那就不打扰王爷了。”说罢青鸢就想走人,他没准备多的马车,不代表这整个京城就没有别的马车了,大不了,她换一辆马车不就行了?
看着青鸢转身离去的动作,玄玉只觉得好笑,他眼眸一眯,轻声道:“忘了告诉公主了,前几日姬妩要送货去一趟西域,这整个京城的马车,除了这几辆以外,别的都被她给租走了。”
话刚一说完,青鸢只觉得自己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她猛地回头,白了玄玉一眼!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青鸢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里有一团火气,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烧光一样,气的她浑身发抖!她不明白,玄玉这么费尽心思是为什么?就为了跟她能做同一辆马车?
他也未免太瞧得起她!
“那青鸢就走路去皇宫!”青鸢咬咬牙,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
玄玉听完,眼角的笑意更盛,他淡淡道:“公主怕是忘了,虽然这京城不算大,但以公主的脚程计算,没有个几天几夜,怕是走不到的。”
听完玄玉的话,青鸢只觉得自己两眼一抹黑,他说的倒也没错,京城的路段错综复杂,要是按照她的脚程来计算的话,倒真的是要走上个几天几夜才能到皇宫!
东方影在一旁听着,双手捏得紧紧的,手指甲戳到肉,疼得她咬紧了牙关,她从来没有见过玄玉对一个人笑成这个样子,自从东方媚死了之后,他再也没有这么笑过了!凭什么!这个女人究竟是凭什么!他们不过才认识了一年的时间罢了!凭什么她处心积虑的要要了他的命,他却还是待她格外不同?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东方影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嫉妒给埋没了,她深呼吸了一口,向前走了一步,脸上端着笑脸,道:“王爷说的没错,公主还是随我们一块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青鸢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东方影,她开口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的就防备起来,东方影对她的敌意,她不是感觉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会帮着她说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青鸢这下就更不想和他们一同坐马车了,她淡淡的摇头,道:“多谢小姐美意,只是青鸢向来不喜欢与人同乘,还是不叨扰了。”
说罢,她拉着一旁的芙儿就要走,芙儿见青鸢脸色不好,以为是她和玄玉在吵架,便拉了拉青鸢的手,小声道:“姐姐不要再生哥哥的气了,芙儿前些日子都见到哥哥哭了。”
芙儿的话一出,玄玉和东方影的脸上都有些僵硬,但随即,东方影脸上便被怨恨所代替!哭?玄玉哭了?开什么玩笑,他向来是尊奉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人,为这个女人哭?她只觉得自己的牙关咬得紧紧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