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穿行在喧嚣退去的街市上,身旁都是繁华褪尽后的各种伪善面孔。张毅风的第一感觉这里像极了冰火大陆的乌启城,死气,沉闷。又充斥着一些大家族子弟随从与人当街媾和的场面,香汗淋漓伴着声声喘息和战后一方的幽怨不满。
流苏居便在这条遍地勾栏的最深处,百花城秦家还给这条位于百花城最南端,且靠近蝶圣谷的大街起了个别样的名字,金满地。
越来越深入,形色揽客招数尽现,自是少不了满目的酒池飘香,少不了为了生计而甘心袒露一身香艳的女子,其中不乏低阶女修。
&风老弟,觉得如何?”见识过张毅风之前杀戮的公羊易随口问道。
张毅风调整了一番心中不适,松了松衣领后说道:“是个不错的地方,秦家不仅炼的一手好丹药,还懂如何搜刮你们这些大家族子弟身上的钱财。”
张毅风一语中的,到让公羊易不知道该不该将这话题继续接下去。默不作声了半天后,转而问道:“若是愚兄准备在庚金城也建这么一地,毅风老弟有何想法?”
&业有专攻,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和要传承延续的东西,恐怕只会适得其反。一块十方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与其钻营这些让人靡费的小道,倒不如想想如何成为第四个独占一界的巨擘。”张毅风笑了笑说道。
不得不说,四次照面,四次不算倾心的交谈,张毅风看待事物的侧重带给公羊易的震撼,远比这个少年的神秘、身负的潜力和屠杀十一个七段修者的彪悍之举来的多。
公羊易会心一笑,揽着张毅风消瘦的双肩,继而换了一副笑颜。属于大家族公子的特有的伪善面孔。
&羊公子。”
&羊公子。”
来往之人一幅幅笑面拱手的阿谀迎奉如潮水涌来,此时周身不带任何公羊家标示之物的公羊易依旧没有人敢小觑或者无视。这便是公羊易回馈给张毅风的最大感受。
作为金满地的招牌,流苏居自然要是占地最大,装饰最为考究的,光从足有五层三十丈高,金漆粉琢,上下灯火通明,这份俯视一切其他莺燕之地的外部格局上,就已经彰显出了它的不同。
也便不用悉数两侧停的满满当当,带着各家标示的马车了。其中有些是张毅风见过的,也有一些是在葛长青十方之界卷中提及的。也有一些看着极为眼生的,想来也是千余年内新兴的家族。毕竟葛长青是一千三百年前踏遍十方的,这时间虽不长,但也足够一个大家族的衰落,另外一个大家族的崛起。
&金城公羊家公子到。”门前迎客的小厮对着内堂吆喝了一声,一身规制衣衫卷起,也不避讳右臂上的七段武纹会辱没了强者的身份。
公羊易朝着小厮扔去了过百十方金,小厮谄笑后收入囊中,又上下打量了公羊身旁这个素衣长发的少年。估计是碍于公羊易面子,不好横加阻拦,便也就硬挤出几分笑颜相对。
对着公羊易当然是发自内心的奉承,做出请的手势道:“公羊公子请。小的带您和您朋友去四层。”
这七段修为的小厮自是见过大场面的,知道就是有些大家族子弟从来不愿身着家族标示之物前来流苏居。不管这少年什么来路,能攀附上公羊易,要么也是大家族子弟。要么就是公羊易看重之人。
流苏居比的就是身份和十方金,修为达不到一定的程度,在这里如同儿戏。反正公羊易打赏的百金自己也能落下三十。也就便宜这少年一回。
&不耽搁小兄弟赚钱时间了。”公羊易也不扭捏作态,他也不需要有小厮带路这样小门小户公子才要讲的排场,转而对张毅风袒露着夸张的笑颜道:“毅风老弟,请!连番请你四次,这才把贤弟请到,可真是苦了愚兄了。”
张毅风知道公羊易这是在给自己做场面,不过他也不需要这样的场面,只是象征性的一丝浅笑。
就是这淡淡一笑,可着实吓坏了这七段修为的小厮,公羊易什么身份,竟然让公羊家公子都要连请四次的人物,就是要见秦家主事,公羊易也只需命人通传一声即可。
吓垮的脸上已经渗出一丝冷汗,看着那清瘦背影,这小厮倒也暗自庆幸刚才没有露出太过轻视的市侩嘴脸。
脚下百尺长廊皆是用不知名玉石铺就而成,将足有丈粗的烛身倒影的通透无比,长廊两侧各自悬着五十幅姿容不俗的女子画像,环肥燕瘦俱全。两旁清一色薄纱清透的女侍,净手退衣脱靴,皆有专人侍候。公羊易同样象征性的将数颗十方金一一放入这些女侍两根清丽锁骨间耸起的沟壑之内。
张毅风心中一乐,两人换上用之便弃的畅怀长袍,到像足一对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只是公羊易没有管那些衣靴,而张毅风将自己的衣衫收入了纳物球中。束起腰间粟玉,两入便正式进入了流苏居。
堂内人流攒动,桌椅都是粟玉制成,成五角分布的桌椅最大化的利用空间,同时有没有挡住其余之人视线。最中央高台上,正有数个只遮门厅的女子翩然而舞在成千上万的十方金堆中,叫好声此起彼伏。
所来客人一旦进了流苏居便都要换上同样的服饰,自然发生过数次看着眼生的家族之间为了争抢一夜**而斗富之举,其后的事情不用多想,弱势的家族子弟赢得了缠绵悱恻的一夜欢好,第二日却曝尸在百花荒野。
秦家此举背后的深意不用多想,这些十方大家族花了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