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夜六郎,张毅风想起了曾经有过数面之缘,现在也身处十方天墓中的诸葛悟。一时有些语塞,虽然不清楚这双眼睛代表的是什么,但依稀记得公羊易的叮嘱,诸葛悟在某些方面的可怕要远胜诸葛苍。
&不是觉得老夫很熟悉?”夜六郎闲适的挥动着手中蒲扇问道。
张毅风发现,这散发着白色光晕的蒲扇每晃动一次,构建出这水幕通道的数十座石像散发出的白光也跟随之起伏。
此处竟然存在这么多藏弓石像,这才是最为震撼的。
&在与前辈相同的一双眼睛下不过不小的亏,一时失态,还请前辈勿怪。”张毅风如实说道。
&孩子还好吗?”夜六郎又追问道,两缕从斑白双鬓垂下的发丝随蒲扇之风晃动,整个人清风傲骨之姿,不在方内,似在化外。
看来诸葛悟和眼前的夜六郎,或者说夜家有关系。不在意可能出身夜家的诸葛悟为何要跟诸葛苍厮混在一起,单论眼下,张毅风不明白,这夜六郎为何要把自己引来此处,还不加遮掩的以双色瞳仁于他相对,是准备除掉他这个准备对诸葛苍一行人出手之人,还是……。
想不明白这些,说话便要谨慎些,但面对强者最不能失的就是气度,于是乎,张毅风顿了顿声说道:“不知前辈口中的好坏如何界定?若说好,在外有中都五子之一的盛名,若说不好,晚辈只是不甚喜欢被那双眼睛盯着。”
听到张毅风这样的答复,到有有趣,夜六郎撩起长袍,将手中蒲扇横置在三尺见方的石桌之上,缓缓坐下。翻手取来一双嘴酒壶,斟满双杯,做完这些,才说道:“过来坐吧,这美酒是刚才那小妮子所送,你来帮老夫试不试可否有毒。”
张毅风刚迈出第一步,小啰嗦急忙传音道:“蠢小子,不要冲动,这个老家伙没按好心。”
张毅风却觉得不然,按照金爷爷所说。三千年前夜家后人都被道逆真帝带离了十方天墓,而此人却还停留在此。人类修者的肉身大限是两千一百八十年,其后要么破空,要么以神种的状态继续存在五百年。不管从哪一点出发,此人的身份都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这样的强者若真要杀他,翻手即可,倒不用这般大费周章,以试毒之名和他对坐。况且神隐有求人,又怎么会送来毒酒。若真是毒酒。以他们神遗族百毒不侵的血液,喝上一杯又如何。即便当真要杀他,想先玩弄一番,那现在要逃。也无路可逃。
走到石桌面前,张毅风并未落座,而是双手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一股温热从身体内蹿起。面色也只是微微发红,素罗蝉翼下真实的那张脸实则已经绯红一片。
通红的双手将酒杯放在石桌上,大声道:“好酒!”
&呵。有点魄力。问你一事,你觉得十方天墓到底是怎么的存在?”夜六郎自己也喝了一杯后问道。
这问题说好回答也好回答,说不好回答也不好回答,主要看问这话的人立场何在。夜六郎,夜家的后人,十方天墓对于他而言便是牢笼。答这话的人,张毅风自己,神遗族人,也可以理解为是真神空间的修者,十方天墓不过是埋葬了一群万年前的下界强者。
杯酒下肚,张毅风只觉浑身燥热,喝过不少酒,的确没有喝过这样烈的。看着面色如常的夜六郎都有些重影。
张毅风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越摇,头便越昏,眼便越花,双手此刻已经扶在石桌上,指尖还渗出了汗水。
再看眼前的夜六郎似乎换了一个人,就像是看到诸葛悟。这双诡异的双色眸子中泛着笑意,一只枯槁的手朝着他伸来过来。
张毅风昏昏沉沉的,腹穴中的小啰嗦此刻还是清醒的,见夜六郎将手伸向张毅风,飞出腹穴,双翅涌出白光,挡在那枯槁的大手之前,暴和道:“老家伙,你找死。”
于此同时,始终漂浮在头顶的绿浆兽钟也动了,墨绿色的光幕将张毅风护在其中。
&啰嗦,小绿,住手。”张毅风吃力的说道。
浑身湿漉漉的衣衫已经被滚烫泛红的皮肤蒸干,扶在桌面的双手上流出的汗水中有一丝丝黑气。而这些黑气正在不断侵蚀所及之处,桌面上已经被侵蚀出了两个掌印。
&死,这叶儿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看着从指尖流淌出来的黑气,张毅风有些费力的说道。
&小子,你没事吧?”小啰嗦转身担心道。
&事,多谢前辈赐酒。”张毅风瘫坐下来,大口喘息着说道。
&非那小妮子的手段,潜藏你体内的这股力量更精纯一些,比老夫见过的都要精纯,只是一直被另外一股力量压制了下来,你可以回忆下,除过那小妮子,你何时还接触过这来自真神空间的力量。”夜六郎笑着提醒道。
不等张毅风回想,小啰嗦先说出了两个可能:“孔华轩,燕飞寻。”
曾经被孔华轩用黑煞铜针攻击过,而后又在无得神隐驻地附近和神隐所属交手过,还是那能驾驭这黑气的铜针帮诸葛苍一行人解过围。
而在冰火大陆天阙山时,那铜鼎中的黑气被燕飞寻吸收,继而燕飞寻暴走,他背后结结实实的挨了燕飞寻一拳。也是那次性命垂危之际,烦人涵才再次现身,是明哲真帝救了他。
真正被这黑气入体的也就是被燕飞寻重伤,而能将其压制的恐怕也就只有烦人涵的爷爷-明哲真帝。
可自己那个半只脚都踩入了真神门槛的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