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妓们内心多半是不开心痛快的,表面上跟这些男人有说有笑,投怀送抱,心里没准将对方恶心成了癞蛤蟆,恨不得一巴掌给抽死,可想到无非只是陪个笑脸,顶多再用一下自己的身子,就可以挣到大把的银子,便又有些开心痛快了。这是一个物欲横流的年代,这一切如今只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可惜杜振在开心痛快的时候,在想着晚上究竟该把哪个女妓带出去快活的时候,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马上将大祸临头了,一个如鬼魅般的人找上了他,确切的说,这人不是什么鬼魅而是一个狼妖。
此刻朗仔就蹲在白金楼门口,为遮人耳目也因为孤僻,他习惯性找了个阴暗的角落,蹲坐在路旁的一棵树下,尽管这棵树徒有其名,只是用来装饰街道的,但在这样的寒冬之夜,树上竟然还有些叶子,可以帮朗仔遮蔽路灯,只有一些月光穿透树叶丛投落到他身上,落下一层斑驳的倒影。
蹲坐着的朗仔,一边抽着罂粟烟一边张望周围的环境,白金楼自不用说,是座自成一体华丽丽的建筑,虽然只有两层高,面积却不小,装饰得华丽灿烂,在绚丽多彩的灯火的映衬下,宛如黑夜里一只开屏的骄傲的大孔雀。
白金楼周围坐落着一些类似的华丽建筑,有酒楼有青楼也有大商铺,甚至还包括了一家执法的行政衙门,这让朗仔觉得好笑,感觉这么一家行政衙门跟白金楼这些青楼开在一起显得有些不协调,只是不知那些在衙门上班的公职人员,上班时是不是会忍不住想到白金楼里的女妓,想到后又是不是会联想出快活旖旎的场景来……
这座白金楼朗仔曾经在山水城行政衙门工作时来过几次,如今回想起来,那些过往都仿佛成了过眼云烟,虽然眼前的这座白金楼跟当时没多少变化,却让朗仔感到了陌生。
朗仔心生一种迷惑,暗自告诉自己:“或许我真的不属于这里吧,不属于这座山水城,尽管这里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但如此小的地方又怎么能够将我这样放浪不羁的人给禁锢呢?是的,我还是不甘于平凡和平淡的,我还是渴望潇洒和放纵的,我还是希望激烈和火热的人生的,以前如此,现在更如此。”
朗仔叮嘱自己:“这一次莫要再被这座小城暗地里的洪流给冲刷了啊,也不要被这小小的地方给蒙蔽了双眼,外面的世界对我而言,之前是很无奈,现在却是很精彩的,外面还有广袤的天空等待着我这个狼妖去尽情的狂奔驰骋,这一次不再是我被这座城池所抛弃,而是我要将它给无情地踩在脚底……”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亥时,夜色加深,根据经验,朗仔知道这时应该是杜振等人玩得最放纵的时候,早在半个时辰前杜振等人走进白金楼的时候朗仔就已经盯上了他,忍到现在才动手就是为了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现在这个时机已经到来。
朗仔将手中的罂粟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身子,冬夜的冷风阴嗖嗖地扑打在他身上,有些冷,但他的心头是火热的,报仇,本就是一种火热的滋味。
望着白金楼门口分成一排站立穿着统一裙衫的亮丽的迎宾女妓们,朗仔没有直接从正门走进,而是绕到了白金楼的后面,这让他不禁有些苦涩,体内有了黑色妖狼的他,做起事来真变得如同妖狼般,有些鬼鬼祟祟的,谁让他做的是邪恶的事情呢。
白金楼后面是一片开阔的平地,朗仔来到平地,当即调动体内的妖元,将妖元扩散在了面部,让面部之外浮现出一层黑色阴云,面容变得模糊,外人看来就像是戴了一个奇特的黑色面罩般,面罩上流动着一道道黑色波纹,显得无比诡异。之前在金陵城对付王泽承的时候,朗仔就是这么做的,今夜再次做这种事,就已经有些熟能生巧,看来任何事情哪怕再诡异只要适应了就会很快习惯。
嗖的一声,朗仔纵身跃起,白金楼的建筑并不高,朗仔一下子便跃到了屋顶,到了屋顶,朗仔悄悄通过天窗神不知鬼不觉溜了进去。神不知鬼不觉,朗仔避开了过道上的一些女妓、侍女、男仆、客人,很快通过包厢内传出的声音,找到了杜振所在的包厢,没有犹豫,朗仔打开房门,一下子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幕分外旖旎的场景,几个猥琐的中年男人搂抱着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妓快活着,其中就包括了杜振,杜振是玩得最放肆的一个,一个坐在他怀中的女妓,身上的裙衫几乎都要被他给扯掉了,他的手在这女妓的身上乱动着,头却歪向一旁吻着另一个女妓,还有第三个女妓,干脆坐在了他的背后,背靠着沙发,用胸脯按摩着他的后背……
朗仔的闯入顿时引发了一阵不满声,杜振和当铺老板不约而同大骂起来:“哪个兔崽子……”只是这话还没骂完,当他们看到朗仔的样子后便不由懵了,包厢内的女妓们更是发出了一阵尖叫声,朗仔的样子是诡异的是可怕的是妖邪的。
“你是什么人?”短暂的惊愕后,杜振快速反应过来,一边叫骂着一边站起。
朗仔冷冷道:“杜队长真是越活越潇洒了啊。”朗仔没有使用真声,而是改变了声音,说出的话语有些低沉沙哑,宛如一匹狼在低吟,杜振辨认不出朗仔,听到如此古怪的声音,再加上朗仔呈现出的古怪模样,那黑色的阴云和黑色的波纹,都让杜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到底是谁?”杜振忍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