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候富宽透露的很多情报都是市井八卦性质的,诸如:“听他们说,据说,好像……”这些前缀被屡屡提及,这并不是候富宽表达习惯的问题,而是他下意识的不愿为他所讲的内容承担责任,都是些道听途说甚至是吹牛打屁时的内容,他也知道这里边肯定水分不少,就算是有混淆视听的纯谎言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候富宽所说的内容越来越扯,苗朴自觉在信息情报方面将候富宽榨的差不多了便不再处心积虑的套话,而是单纯的扮演一位好听众,其实后来已经没怎么过脑了,不过【器灵】倒是很有耐心的将候富宽的所言全部记录,边记录边整理边分析,别说还真推敲出一些情报,也印证了一些原本因凭证不足而只能沦为臆测的推想。
从能量脉络中出来的第4个小时,候富宽才在勉强认识了些路,两人终于从腐烂海中上岸,嶙峋的怪石耸立,脚下是水流汩汩的小溪,一直通向腐烂海。
苗朴很纳闷,作为一处被挖掘制造成积木空间的大地碎片,庞大的水脉体系遭到了严重的破坏,那又靠什么来维系这地底溪流长时间的流淌呢?
当然,这又是一个探知真相的问题了。苗朴总是可以提出问题并对之产生真相调查的兴趣。不过还是那句话,他知道目前最紧要的事是什么,所以这类问题稍想了想也就搁到一边了。
在奇形怪状的溶洞中行进,候富宽的越界能力发挥不了作用,两人只能继续以老为实的跋涉,又花费了3个多小时,才绕进了丁戊研究所c7下层。
8个小时,最大的收获就是对这个积木空间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这时候再思及地肺水脉,才觉得这名字真是贴切。看似多孔多通道,却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借由丁戊研究所c7区这根“肺管”离开。之前所走的路,不管是直线还是曲线又或反复绕,都是为了进入这根“肺管”。期间,他们经过了一些人工建筑,都是原本研究所的,它们在特殊的积木空间形成过程中,像菜叶般被撕碎,又如面团般揉进了这个空间中分布的到处都是,所以,若因为见了这些人工建筑,就认为正确出路就在附近,十有八九会迷失在这个空间中,结果至少也得多转悠数个小时。
地肺水脉里除了虚鲎,还有几种生物,都长的奇形怪状,但苗朴仍旧觉得用“生物”而不是“怪物”来称呼它们更合适。这些生物有着近似他所熟悉的正常世界生物的习性,危险但并不疯狂。在他超强的感知和小心规避的情况下,两人一路行来甚至没与那些生物战过一场。倒是候富宽,滔滔不绝的将他当初为了获得跨界能力而来这里所遭遇的以及所见的种种说了一路。
最后一程,要经过守门怪般的狸女的地盘。
虽没有明说,但通过种种细节,苗朴还是察觉到候富宽对狸女非常忌惮。实际上他也是感觉比较怵头,狸女在水中的优势太大,他有没有足够的暗金之沙可供驾驭,战而胜之就不用想了,能快速穿过这一地区而不被其狠狠蹂躏,就已经是他现在所期盼的最好结果。至于指望狸女上次被剥夺了大量的水精,到现在尚未恢复,他却是没有多想。他从来没将自己的成功建立在对手头疼闹热状态不好的习惯。
思索了片刻之后,苗朴最终决定先做一番准备之后再闯关。候富宽连连称好,表示借此机会,他也要准备准备。
实际上候富宽是借准备的名头,再次对自己进行自我排查。他自忖连【尊王】对他埋下的控制手段都被他破掉了,没道理搞不定苗朴的。要知道光是【尊王】和苗朴各自的手段施展过程都严重缺乏可比性,【尊王】当时可是利用了仪式间,并且进行了一个长达3小时的仪式,而苗朴不过是轻飘飘的给他来了那么一下。【尊王】在他心目中高大上的**炸天形象是不可磨灭的,他怎么都不能相信,苗朴随手一击就能比【尊王】准备充分的仪式还来的难破除。
【红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繁衍扩散,已经遍布了候富宽全身,虽然没有霸占他的大脑,将之彻底变成丧失自我意识的奴隶,那不过是因为苗朴一直在暗中控制。说句难听点的话,现在候富宽一撅屁股,苗朴就知道他拉什么屎。所以候富宽在那里暗中折腾的要破除束缚,苗朴是完全知道的,也乐意看他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只有在这种时候,候富宽的表现才是最真实,最没有水分的,通过观察他运作异能,苗朴已经是获益匪浅,并且貌似仍有深挖掘的价值。
苗朴自己首先做的就是祭炼暗金之沙,不算晶化虚态软甲,加上沙斗篷,现在他手中掌握的暗金之沙是0。7个立方,这些特别的沙粒每一次祭炼,都会变得更契合,更得心应手,品质也更高。也就是说,实际上祭炼暗金之沙,就是一种土系异能的修炼。只不过这是水磨功夫,成效一点都不明显,他一直处于动荡的冒险事件中,即便知道应该勤练不缀,却也没能真正做到一天不落的****修行。
不光是土系异能,新获得的火系,以及原本的木系,阴力、阳力,其实都需要勤于修炼,否则别说是进步,不退化都是不可能的,异能的修炼其实比习练武术更苛刻,这都是他品味出来且经【器灵】证明的。他能够不怎么勤快的修炼还不退反进,主要还是因为不断的以其他途径在补益堆砌,与之相比,损失的那部分就显得比较微不足道了。不过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