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跟萧清还在说话,就听小丫鬟道:“老夫人跟夫人回府了,请小姐过去呢。”
婵衣愣了愣,她们是刚从宫里回来,这个时候叫自己过去,是有什么事?
她携着萧清的手笑道:“清姐姐也跟我一同过福寿堂吧,祖母跟母亲也许久没见你了呢。”
萧清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她们到了福寿堂,夏老夫人手中捻动着一串佛珠,脸上的神色沉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婵衣跟萧清上前行礼,就听夏老夫人跟谢氏道:“映雪,你明儿准备准备,咱们回信阳去。”
婵衣睁大眼睛,回信阳?年还没过,怎么就忽然之间说要回族里了?
“……祖母,是出了什么事吗?这正月下的,会不会太急了些?”
夏老夫人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看了眼婵衣,发现萧清也在,脸上才轻微的露出一个笑容,“你这孩子,倒是跟晚晚感情好。”
萧清腼腆的笑了笑。
夏老夫人从袖中取出一个封红递给她,笑着道:“拿去买些脂粉头花玩吧。”
萧清连忙推辞,“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好意思跟您要压岁钱呢?”
夏老夫人将封红塞进她手里,“你既然跟晚晚一道叫我一声祖母,就收得。”
萧清不好再推辞,笑着点头谢过,就听夏老夫人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沉重。
“清姐儿也在,这事儿想必你回去萧老将军也不会瞒你,我便先给你透个信儿,沛哥儿跟着三皇子一同去西北的路上被人劫走了,如今是生是死还不知晓……”
夏老夫人话刚说到一半儿,萧清整个人就怔住了,看了婵衣一眼,婵衣也有些不敢相信。
前一世有这一出么?没听说吧,前世的楚少渊不是一直顺风顺水的么?怎么这一世反倒像是唐僧取经般的,还没怎么就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有没有说是什么人劫走他的?”、
夏老夫人叹了口气,“说是鞑子的人劫走的三皇子,究竟是什么原因还不知道,但总不会是好事,朝堂上的动静大了,咱们最好是避一避风头,过了这阵子再回来是最好。”
婵衣隐隐觉得,不会这么简单,鞑子此时伏兵关外,却派一小队人马进关劫走三皇子,鞑子这么做不是脑子有病么?劫楚少渊有什么用?要劫也该是劫太子才对啊。
婵衣还想说话,被夏老夫人打断了,她挥了挥手,一锤定音道:“你回去收拾收拾,近几日咱们就回族里去。”
祖母这是做了决定,婵衣只好默默地点头,跟萧清出了福寿堂。
在福寿堂前的鹅卵石路上走着,萧清沉默了半晌,伸手握了握婵衣的手,轻声道:“这件事儿你别操心了,我回去问问父亲具体情形咱们再想法子。”
婵衣脚步飞快,边走边道:“我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若你得了什么消息,一定要先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提早做准备。”
两人的声音很轻,在到了垂花门前,几乎就散了,萧清攀着上了马车,轻声道了一句:“晚照,若事情有变,你一定要劝夏老夫人千万不要回信阳,楚少渊都能在路上出事,你们一行人想必更不保险。”
婵衣心知肚明,眼神坚定的回望她,冲她点了点头,萧清的马车一路快速驶回萧府。
下了马车,萧清抬脚就往书房走,自家父亲的习惯她最清楚不过了,但凡有什么事儿,一定会在书房跟幕僚商议,她长这么大,父亲从来没把她当成女孩儿来养,家里头或者朝政上头的事儿虽然不会仔细的与她商议,但多少不会避着她,否则也不会纵容她跟大哥一同去川贵了。
萧睿此时坐在书房的桌案后头,手上拿着一份从燕州传来的密信,眉头皱的很高。
书房门前两米远的地方有小厮守着,这是萧睿的规矩,但凡他在书房里头处理公事,就不允许下人们接近。
小厮看到萧清,忙行礼轻声道:“老爷一个人在书房里头,刚刚唤了闵先生,想必一会有事情跟闵先生商议。”
萧清点了点头,知道小厮是告诉自己,阿爹还有事儿,她挥挥手让小厮退下去,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阿爹,你在不在里头?”
萧睿一听是自己女儿,扬声道:“进来。”
萧清推门进去,急忙问道:“阿爹,我听说二哥跟三皇子……”
“把门关上!”萧睿沉下声音来,语气中有难掩的不悦。
萧清忙将门关好了,走到萧睿旁边,就看萧睿将桌上一只笔筒直直的砸向她,萧清吓得急忙接住,语气埋怨,“阿爹,您这又是怎么了?”
“你今年都十六了,怎么还跟个三岁大的娃娃似得,一点儿也不沉稳,遇见点事儿就咋咋呼呼的,你跟你大哥在川贵也待了两年,怎么还没把性子磨练出来!”
萧清被自家老爹这么一通训斥,简直是冤枉的不行,“阿爹,家里人出了事儿,您让我怎么沉稳?二哥的身手,不说数一数二,在燕云卫里头也是排的上名儿的,他是您教出来的,他有几斤几两重,您应该比我清楚,有他护着三皇子,三皇子还能被劫走,那二哥也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家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心里头急的跟热锅上头的蚂蚁似的……”
“行了,”萧睿打断她的话,“这事儿不简单,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萧清接过萧睿手里头的信笺一目十行的看着,眼睛越瞪越大,“这,怎么可能……”
她抬头看着萧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