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渊打木桩打的浑身是汗,心里想着今日早朝李斐的弹劾,眉心皱了皱,朝中总有这些软骨头,啃不动秦伯侯便来欺负起谢砇宁跟夏明彻这样看上去好欺负的人,等事情有了结果,功劳都是自己的,黑锅都是由别人背,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木桩被他打的“咯吱咯吱”的响,一大早起来就听见这样的事,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抬头望了望四周,一眼就看到碧湖边上的院子里,阁楼窗子半开,娇俏秀美的少女正从上头往下看着他,离得远,看不清她眼中的神情,却能明显的看到她嘴角弯起,不知在笑什么。
楚少渊烦躁的心情一瞬间便被抚平,干脆收了手,冲她扬眉一笑,往回走。
婵衣没料到他会这样警觉,不过是看了他几眼,就被他发现了,她轻轻一笑,转身回了屋子,吩咐锦瑟:“摆膳吧。”
楚少渊进来的时候,早膳已经摆好了,松茸蛋羹、水晶虾饺、炸糕、冷拌三丝、珍珠红米粥、凉拌木耳,还有一碟子腌小黄瓜,都是些容易克化的吃食。
婵衣见他浑身冒着热汗,走过去帮他宽衣,让人准备热水。
楚少渊笑着道:“大热天的,我用冷水擦一擦就行了,不要紧的。”
婵衣忙道:“那怎么行,万一生病了怎么办?还是用热水好好洗洗,热水也更祛暑。”
楚少渊早习惯了用冷水洗漱,便是冬天也不觉得有多冷,此时虽觉得麻烦,但见她一脸的关切,心中渐渐踏实下来,一伸手就将她揽在怀里,嘴角笑得甜蜜,“好,听晚晚的。”
猛地被冒着热汗的身子拥住,虽说只是汗味儿没别的什么难闻的味道,但热气腾腾的让一身清爽的婵衣立即觉得不适起来,连忙推他,“快松开,热死了,”一边推他一边用帕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早上起来就去练武,也不知道喝些水。”
说着唤丫鬟将羊乳端过来,递给他,“还是跟在家里一样,每天一碗羊乳。”
楚少渊不算挑食,但也顶不爱喝羊乳,之前在家的时候还好些,羊乳煮的没有异味勉强能入口,可出来之后再喝到的羊乳都是一股子浓浓的膻味儿,便是在鞑子的部落中也喝不到没有膻味儿的羊乳。
他向来不爱为难自己,能不喝便不喝了,现下被她端着这么一大碗的羊乳过来,眉毛忍不住就轻轻皱了起来。
婵衣见他一脸的纠结之色,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调羹舀了一勺,尝了一口,虽说她也不爱喝,但羊乳是调理身子的,自小喝到大,也就渐渐习惯了,她笑着道:“我陪你一起喝,这样总行了吧!”
楚少渊眼睛亮闪闪的,点了点头,端起碗咕噜咕噜的灌了大半碗进去。
婵衣刚要开口说,不要喝得这么急,万一呛着就不好了,没料到他手中的碗还没放下,就托起她的下巴,火热的嘴唇覆上她的,舌头挑开她的唇,嘴里的羊乳便被他渡了过来,猝不及防间,她险些被呛到,简直是被迫喝下他嘴里一半的羊乳,她气的拍他肩膀,嘴里呜呜呜的却被他堵得叫不出声音来。
灌完了羊乳,他却不停手,还不依不饶的吻着她小小的唇,搁置在她腰间的手几乎要将薄薄的真丝通袖衫子烫个洞出来。
婵衣一张俏脸通红,大力挣扎着,却敌不过他一身的力气,只好手脚并用的推他。
吻了半晌,他才放开她,琥珀般的眼睛眯起来,笑得跟狐狸似得:“今儿的羊乳做的好,该赏。”
婵衣被他的厚脸皮彻底无语,瞪了他一眼,“既然做的好,那你就都喝了吧。”
楚少渊还想如法炮制,就见她一侧身,将他换下来的短打衣服放到一旁,唤了锦屏进来,吩咐道:“服侍王爷洗漱。”
锦屏点头,端了准备好的热水到净房,拿了皂豆跟毛巾在手里,轻声道:“王爷,可以洗漱了。”
楚少渊这才不情不愿的将羊乳喝光,进了净房。
婵衣忍俊不禁的笑了,成亲的这几日,楚少渊在她面前就像个孩子似得,一点儿也没有王爷该有的架子。
待到楚少渊洗漱好了出来,她笑着将盛好的粥放到他面前,“赶紧吃,吃完也该准备准备回门儿了。”
说着话,筱兰进来道:“王爷,王妃,娘家大爷来请您回门呢。”
夏明辰竟然这么早就来了!
婵衣连忙让筱兰请人进来,转过身给楚少渊整理衣物,记起了之前大哥曾为难他,提醒道:“一会儿大哥进来,可不许跟大哥吵嘴,大哥也是因为心痛我,你可别……”
楚少渊低下头吻了吻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笑道:“哪有人这样小瞧自己的夫君,我是那种小心眼,爱记仇的人么?”
婵衣抬眼看了他一眼,心道,你还不小心眼还不爱记仇么?也不知前一世是谁为了一点点小事,就把满朝文武整治的死去活来,便是小儿听见你的名字也能止啼。
她却不拆穿他,只笑着道:“这样就好,到底是一家人,大哥总是想看着我们好。”
话说到这里,夏明辰便大步走了进来,婵衣连忙迎了上去。
“大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可用过早膳?”
夏明辰也是刚练完武,想着不知妹子这几日过的好不好,便提早来了,哪里顾得上吃早饭,他摇了摇头:“不打紧,回去再吃,你们可都准备妥当了?”
楚少渊上前道:“既然大哥也没吃,那就一起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