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乖顺的点头:“姨母放心,府中的庶务并不繁多,只不过这几日因为过年,我才没有往家中跑,等初二一早我便回去瞧母亲,定然陪母亲住一夜才回,您就放心吧。”
因为出嫁女是不能随意回娘家的,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因为要操持婆家的中馈,所以大燕云浮城中便有二十九三十不回娘家的风俗。
庄妃笑着点头,“我瞧你刚才吓着了,现下离晚宴还有些时候,你在暖榻上歇一会儿吧,省的晚宴的时候没精神。”
婵衣也觉得有些累,便没有推辞,和衣在暖榻上躺着假寐起来。
……
皇后回了宫中,越想越觉得可能是皇帝发现了端倪,才会将她唤了过去,反复的问徐姑姑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徐姑姑当时已经被打晕在地上,哪里知道她曾经被带去过慈安宫,更是不知道怎么被带到芙蕖殿的,只知道一醒来便看见皇帝那张威严清冷的脸,吓得她险些要将事情全盘托出,还是后来回过神来,咬着牙自己扛了罪责,才没有让皇帝怀疑。
此时她整个人又累又乏,且颈子后头疼的要命,却还要回皇后的话,忍不住就带了些疲惫之意。
皇后心中焦急,哪里管她是不是疲惫,翻来覆去的问了好几遍,直将徐姑姑问的整个人快虚脱在那里,才骂了几句:“废物,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贱人,若因为你坏了事,定要你碎尸万段!”这样既伤人又歹毒的话。
徐姑姑早听的麻木了这些话,唯唯诺诺的应承了过去。
而皇后却越发不安起来,在原地踱步许久,终下了决心,让宫人去唤了太子进来。
太子正在东宫准备宫变事宜,听见宫人禀告,说皇后唤他过去,有要事与他商议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古怪,母后不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这个节骨眼上,还唤他去,只怕是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将剩下的事都扔给了一旁的太监,自个儿快步去了朝凤宫。
皇后一见太子进来,立即眼泪汪汪,将殿中的人都打发出去之后,皇后这才将先前见到皇帝的事情倒了个一干二净。
太子一听险些被气炸,他忍不住抱怨道:“母后怎么这样着急?不是说了无论罚跪也好还是什么也好,您总是有办法不去理会她还让她觉得不舒坦的,可您怎么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将人扔到静远宫去的?静远宫那是冷宫,今天又有大事,您这是要我的命呐!”
皇后脸色也很不好看,被太子这么发作也没有反驳,只是关心的道:“皇儿,我瞧你父王似是察觉到什么了,刚才竟然连看我都不愿看,径直让庄妃处置了这事,若不然,若不然今日就罢了,改日再筹谋也不迟。”
太子此时已经无力跟皇后多说什么了,他沉声道:“母后不必焦虑,这件事儿皇儿一定给母后一个交代,必不会让母后的期望落空的!”
他一边说一边往出走,有些受不了皇后的絮叨。
皇后心中担忧,又怕伤了太子的心,只好目送着太子的背影,在后头嘱咐道:“皇儿还是要小心谨慎为上,万不可一意孤行,你且想想母后,想想太子妃,再想想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