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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渊发愁的时候总忍不住想待在婵衣身边,这个习惯从很久以前便有了,只不过当时婵衣并不知道与她一墙之隔的地方,站着这样一个少年。
婵衣今日的精神不错,手中拿着丝线正做冬衣,眼瞧着一日比一日更冷,也不知川贵那地方有没有幽州这般凉寒,早些预备下总是错不了的。
她手中的丝线拉得长长的,正在绣衣领上的花纹,毛绒绒的衣领看上去就很暖和,加上不打眼但却精致十足的花纹,将整件衣服勾勒得十分好看,她满目多的颜色,只觉得楚少渊这样昳丽的少年,就应该多穿些这样颜色鲜艳的衣裳。
绣着绣着,忍不住咳了一声,连忙将手中衣服扔到一旁,拿帕子掩住嘴,不想让自个儿脏了这料子,却一低头看见手上青筋中有一条白色的丝状物的东西在游移。
她一下子愣住,再仔细看,那白条竟顺着手腕上的青筋缓慢的往上窜,她连忙将袖口撩开,白色的丝状物顺着青筋的脉络渐渐的往上,再往上,而那根青筋被它撑得比寻常粗了三分。
婵衣忍不住去按那白色的丝状物,整条手臂蓦地便是一痛,那白条迅速的便逃走了,像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一般。
她张口结舌,这难道就是觉善禅师口中的……蛊虫?
婵衣觉得自己的世界像是一下子被颠覆了,没有一点儿的征兆。
直到楚少渊过来看她的时候,她还没有缓过来,一张脸煞白,像是受了惊吓。
“晚晚……”楚少渊唤了她好几声,见她不理会他,直接就要去握她的手。
婵衣一下子反应过来,急急的往后缩着:“你别过来!”
声音尖锐,像是害怕什么一般。
楚少渊的眉头又狠狠的皱了起来,他盯着她看了半晌,黯然道:“晚晚,你,你别这样……我受不了。”
他受不了她总是不许他接近,这已经要半个月了,他一次也没有与她亲近过了,虽说她染了这样的东西,可他宁可这些东西在他身上。
婵衣看着楚少渊抿起嘴,一副受伤的模样,她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对他解释,自己是被那东西吓着了。
不,不能对他说!若是说的话,只怕他更担心。
她摇头,淡淡一笑:“等我的身子好了……”
楚少渊认真的看着她,明明她脸上的害怕还没有褪尽,却还努力浮上笑容来宽慰他。
手忍不住在衣袖当中紧握成拳。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力过,以前认为只要他想要,便什么都能得到,可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忽然后悔了,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坚持娶她,不然也不会连累她要受这样的罪,甚至连害怕都不敢表露出来,生怕影响到他。
他狠狠的一拳砸到了桌案上,“砰”的一声响,却将屋里伺候的几个丫鬟都惊了一跳。
腾的一下站起来,他眼睛通红:“晚晚,你且等着,这种罪我定不会让你受太久!”
哪怕是屠尽了整个蛊苗族,他也要将这个施蛊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