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玉楼是川西最大的秦楼楚馆,萧胭胭则是里面最漂亮的姑娘。
听周摩拿那么个下贱之人做比较,周氏脸都被气绿了,她忍不住骂道:“你这泼才!伯衡哥哥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弟弟?你只见伯衡哥哥是土司,能让你在川西横行霸道,便以为天底下的所有人都会怕伯衡哥哥不成?我告诉你,皇上已经将川贵两地交给安亲王作为安亲王的封地了,安亲王两日后便要进川贵,到时候便是伯衡哥哥也要矮上一头,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土司之弟,还能高过伯衡哥哥去么?”
周摩被她骂的脸涨得通红,一把就将手上端着的茶盏丢到了桌案上。
“你到底收了那安亲王的什么好处,竟这样诋毁大哥?我不去你能奈我何?便是安亲王去了川贵,若没有什么缘由,大哥如何会对他俯首称臣?你还是周家女,如何这般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是说你嫁给了燕人,便连自个儿的出身都能忘了?”
周摩向来倔,又从小被长了自己二十岁的大哥惯得无法无天,永远不会认为他自个儿有什么问题。
周氏冷笑一声:“三哥也不必这般恼羞成怒,你当让你见安亲王是我的主意?你难道不知安亲王妃前些日子的病?我实话与你说,安亲王妃根本就不是生了什么病,而是她身边的人被人下了蛊,给她染了子蛊,所以安亲王一行人才会在幽州城停留这么长的时间,你既知道伯衡哥哥是土司,那便应该也知道伯衡哥哥治下的川西当中,卓家那一支蛊苗族人是最不听话的,若是安亲王拿了这个缘由来责问伯衡哥哥治理不利之罪,你道皇上是听信安亲王,还是听信伯衡哥哥?
“原这事与你也无甚干系的,偏你这般张扬,无论去哪里都要闹腾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连在深宅之中的安亲王妃都听见了你的行踪,昨日传我去府中,问了我此事,我难道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么?你既然不愿去,那我一会儿便回了安亲王妃,即使会给伯衡哥哥带来什么灾祸,那也全都是你的过错!”
周氏向来不喜这个堂兄,如今好话说尽,一张俏脸含着讽意,再也不想看他。
周摩却被自己这个堂妹吓了一跳,自从她成亲之后,就再没见她发过脾气了,今日忽然对着自己发作,叫他险些都忘记了在家中时,被这个堂妹折腾的那些族人了。
他皱了皱眉,细细的想了想她的话,抚手道:“既然你说的这般严重,那我便去一趟,可说好了,若问起我族里的事情,我可一概不知的,别到时候又因为这些破事而开罪了人!”
周摩虽然爱胡闹,却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也是周氏不怕叫周摩去见安亲王的原因。
……
与此同时,沈朔风从江南回来了,一回来便过来禀告楚少渊江南的事情。
“属下打听到,四皇子一开始去了金陵城的时候,是有些放纵与声色之间的,虽说后来打住了,但府里还是住了一个班子的伶人,属下曾潜进府里去打听,四皇子的后宅似乎不太平,整日的争风吃醋,四皇子妃有些拿不住那些伶人,如今被四皇子禁足在后宅当中……”
楚少渊将手肘支撑住额头,有些疲惫的打断他:“本王要你去打听的是老四的后宅么?你怎么净说些没用的?”
沈朔风住了口,他心中有些闷,分明是王爷自己说,四皇子在江南的事情,无论巨细,都要一一打听到,他才会这样关注跟上心的。
顿了顿,他又道:“除此之外,属下还知道四皇子跟两江总督马有壬不知是达成了什么,马有壬送了四皇子好几个美貌的伶人,四皇子则是回了马有壬两盒子吃食,属下悄悄的去看了,那食盒里头装的可不是什么吃食,而是沉甸甸的黄金跟珍珠!”
楚少渊点头,老四向来有钱,尤其是顾淑嫔出身宁国府,宁国府又是百年的世家,没有点底子,还如何做这个百年的世家?恐怕他们家随便拔一根毛,都要比他这个一穷二白的皇子富裕了。
“除此之外呢?老四可在金陵还有什么作为?”
沈朔风嘴角抿起,说到作为的话……他眼睛一亮:“属下离开的时候,四皇子似乎正在跟户部侍郎刘钰私下商议什么户部的漕粮运输的事情,像是要将这事都交到马夫人的一个兄弟手中。”
楚少渊忍不住挑眉,交给马有壬的亲属跟交给马有壬有什么区别呢?
他皱眉一直听完了沈朔风的汇报,才轻轻点头,叫他退了下去。
张全顺连忙上来磨墨。
“不必了,你去给我倒杯茶来。”楚少渊沉声道。
张全顺应了一声,然后转头去沏茶。
楚少渊在心里暗暗的盘算起来,老四在金陵这是没站住脚?竟然要将自个儿手里握着的东西送出去?他难道不知这些人的胃口有多大么?送出一个去,就能送出两个,时日多了,还有谁会将他看在眼里?
不过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却是极好的,任凭老四如何在江南翻天,到时候父王只会拿他是问。
只不过还是要防着些,若是他表面上做出这般模样,私底下却暗暗的插手户部之事,那刚上任的孙之焕却是抵挡不住的。
想着,他伸手自个儿磨了墨,拿了笔快速的写了封信,只要吏部有三舅,而二哥又在工部立住了脚,湖广有两个表兄,那即便江南这一小块地方不是他的,也无妨。
张全顺端茶进来,便看见楚少渊写好了信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