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忍不住又想扶额叹息,这到底都是什么事情啊!
似乎从抬脚离开云浮起,这样的糟心事便只多不少,连人家堂堂正正的婚礼,只要自己一出现,就一定是一团糟。
她一刻也不想多留了,快步走到卓依玛面前,淡笑着告辞。
卓依玛一见婵衣,眼底立即涌出一层疏离,像是坏运气都是被婵衣带过来似得,看得婵衣莫名万分。
好在卓依玛没有挽留婵衣,叫婵衣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转身便走。
“你等等!”卓青眉眼尖的瞧见了那双精致繁复的绣花鞋,当即便大声道:“你叫王爷过来救我!他答应了我,要抬我做侧妃的!”
婵衣的脚步一下子便停住了,转过身,眼底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楚少渊日日与她在一起,今早出门的时候,他还一副不情愿自己来的样子,还说礼到了便行了,人也过来实在是太抬举他们了。
他连婚宴都不愿意叫她出席,怎么可能会答应卓青眉这种事?
卓青眉到底是犯什么魔怔,竟然能把这种骗人的谎言说得跟真的似得?
卓依玛怒道:“将少主的嘴给堵住,不许她再说半句!”
卓青眉不甘极了,她一边快速躲闪着,一边呜咽着将事情说给婵衣听,怕婵衣听不懂,生生是将楚少渊如何在几日前递了信给她,如何送了定情之物给她,都说的详详细细一清二楚。
按着卓青眉的粗壮婆子不容她说完,一把就将手中的苹果塞到卓青眉嘴里。
婵衣却劈手将婆子塞进卓青眉嘴里的苹果取出来,冷声道:“让她说,我倒是要听听看王爷到底给了她什么样的定情信物,能够叫她这般不管不顾的悔婚!”
卓依玛作为卓家的家主,自然是不喜欢被人这般忤逆,可对象是婵衣,又叫她多了几分忌惮。
卓青眉许是意识到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便立即滔滔不绝起来:“……三日之前,阿绛说外头有个人送了一封信来,指明了给我的,我看了之后才知道是王爷约我到盛阳楼见面,可我马上便要嫁人了,便没有去,我让阿绛替我去了,阿绛回来说看见了王爷的马车,但王爷听说我没有去,便叫了手下的小厮去见阿绛,问我可是真心要嫁人,阿绛回来之后我怎么想都不甘心,便又叫阿绛去找王爷,
王爷一开始避而不见,后来终于让小厮传了话来,问我可是真心要做他侧妃的,我早就看周摩这窝囊废不顺眼了,自然实话实说,然后王爷便给了我一个玉佩做定情信物,我立即便要王爷来家里提亲,可王爷却说他这几日有些忙,等过了这几日一定来提亲,我哪里等得了这么久,就告诉他我要成婚了,若是错过了,我便嫁给了别人,
王爷不许我嫁,说即便我嫁了人,也会夺我回来,知道我喜欢玫瑰香露,还叫人带了一瓶玫瑰香露给我,叫我不要急,实在不行便先稳住,是我忍不得了,才会悔婚,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阿妈,我真的不能跟周摩这个窝囊废成亲,我若嫁了他,往后……”
“行了,信物在哪儿?”婵衣听到这里耐心也被耗费光了,不耐烦再听下去,干脆打断卓青眉喋喋不休的话,“既然说王爷给了你玉佩做信物,那给我看看是真是假,我也好断定是不是真的。”
卓青眉立即道:“我骗你这个做什么?就在我衣袖里,你自己拿出来看了,快些叫王爷过来接我!”
婵衣瞧她这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实在是想摇头。
就没见过哪个小娘子是她这般,一点儿脸面都不要了,定然要做旁人的妾室,还闹得满益州城都人尽皆知的地步,怕是卓青眉这般的,往后即便做了卓家的家主,卓家也没有人能服她。
但这些都不是她所要关心的,她现在只关心那个所谓的信物,到底是个什么玉佩,要知道楚少渊的所有玉佩都在她这里,楚少渊平日里根本就不爱戴什么玉佩玉牌在身上,除了他自个儿挂脖子上的那一块与自己带着的玉牌相仿的玉之外,就再也没有了。
看着卓家的下人小心翼翼的捧了玉佩出来,婵衣眼角一抽。
下人手中的是一块螭龙玉佩,龙身隐约还含了点暗红色,像是血迹融进了青碧色当中,古朴至极,却也看着十分的有底蕴,一瞧便是上了年头的好东西。
竟然是这一块玉!
她心中一沉,这块玉她是知道的,是楚少渊自己收在暗袋当中,一直作为暗符用的,因为这块玉佩上头的螭龙图样,用印泥印在纸上,正好是一个大写的草书——渊。
她皱着眉头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了两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几可乱真。
婵衣看着玉佩,忍不住笑起来,“卓青眉,你倒是真……”
她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将玉佩交还给了卓青眉。
卓青眉皱了皱眉,倒是真……?
真什么?真厉害么?
呵!现在才知道她厉害?
迟了!
她忍不住得意起来,等到安亲王真正知道她的本事,那时候安亲王妃才会知道她的厉害!
婵衣没有再看卓青眉,只是抬眼看了眼卓依玛,笑容很淡:“出了这样的事,夫人想必心里是最不好受的,对于卓少主,还是少些责罚吧,她年纪少,被人蛊惑哄骗了,难免行差踏错。”
卓依玛却疑惑的看着婵衣,方才安亲王妃已经确定过确实是安亲王爷的贴身物了吧,怎么还能说出这话来?难道说,安亲王妃不想女儿跟安亲王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