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城,正月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 萧清作为新嫁娘,虽说平日里肆无忌惮惯了,但在嫁人之后,第一次在婆家过年多少还是有些羞怯的。 一大早夏明彻便叫醒了她,眉眼端丽的笑着看她梳洗打扮。 尧是萧清这般脸皮厚实的人也受不住这般认真的打量,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 “你先出去等我,”她眼刀子杀过去,可一接触到夏明彻温和明亮的眼神,就立即软下来,连忙又在后头添了一句,“好不好?” 夏明彻雅致的脸颊上噙着一抹笑,许是怕她臊着,点了点头:“我在外室等你。” 说完话站起来,在她脸颊边轻吻一下,“不要急,慢慢来,时辰还早。” 萧清脸上绯红一片,到底是谁将她折腾得几乎到了天亮,如今反倒说什么时辰还早,当真时辰还早,就不要做出那副恋恋不舍的模样,还好她身子骨强韧,否则一定起不来! 默默的在心中腹诽几句,她却忽然想到了新婚的那一夜。 …… 萧清坐在床上不知等了多久,才将一身酒气的夏明彻等回来,她原本是感觉不出紧张跟羞怯的,可在一刻钟后,她才发现原来她自己也会有羞怯这种情愫。 红烛下半解了衣衫的秀丽少年,分明骨子里是温文尔雅的,可手下动作却是相当的强硬,只不过对于房|事上的青涩,让他强硬当中带了几分羞怯,也叫她脸红得像是水煮过的虾子似得。 若不是知道他的为人,萧清几乎以为他是在为了白天迎亲被刁难的事情下狠手报复她。 但他们的第一次,委实说不上愉快,隆冬时节,他出了一身的汗,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深处的疼痛让她蹙紧眉头,沉默着不发一言。 之后的三日回门,他体贴的没有再折腾她,即便是被族里的同辈们玩笑着提及这些事情,他也都是一笑带过。 而真正尝到这事的滋味,是前几日除夕夜的事情了。 因头一次在婆家过年,她有些紧张,没克制住多喝了几杯,虽不至于人事不知,但却也是满身的酒气,回了房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想睡过去。 可下一刻,抬眼便看见了夏明彻。 看见他眉眼端丽的看过来,关切的神情尤其好看,她便忍不住想要调|戏一番。 关于调|戏美人儿一事,实则是因为她曾跟着萧洌在军中待过,军中向来兵痞多,荤素不忌,她有时听到了这些轶事,也不会过多苛责,所以习性上头便沾染了军中的粗犷之风,大开大合,放|纵不羁。 她看着夏明彻在灯光下尤为好看的薄唇,一时心痒难耐,嘴里一边儿唤着“美人儿,给大爷笑一个”,一边儿趁着他低头帮她脱外裳的时候,勾住他的脖颈便吻了上去,红艳艳的唇压住他的薄唇,恣意辗转,压根儿没有一点儿女子的羞怯。 夏明彻惊了一惊,只觉得她带着酒气的吻缠|绵悱恻的很,让他下意的便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吻了过去,唇舌纠缠,发丝落到一起,融成了一片。 关于这一段的记忆,萧清记得断断续续的并不清楚,但从身体上传来的欢愉却叫她记得深刻,她只觉得还不够,远远不够,缠着他索要更多,两人抵死纠缠,四肢相拥,汗珠凝上他的额头,被她轻轻吻去,他闭着眼睛低喘,动作又急又快。 承受的久了,她有些受不住,便低声哀求,他睁开眼睛凝视着她,嘴角勾起一个略微有些轻佻的笑容,漆黑的眼珠子里充满了情|欲。 最后那股子铺天盖地的愉悦感席卷而来的时候,萧清喘息声越发的重了起来,她手指抓紧床单,下一刻便像是看到了最绚烂的烟花在头顶绽放似得,极致的愉悦,极致的快意。 之后她便在那股快意中,沉沉的睡去了。 等再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碾过似得,酸疼。 即便是初次也没有这一次这样,用力过度。 这让萧清久违的感觉到羞耻,这份羞耻心在看见身边尚自沉睡的夏明彻时,达到了极点。 只是夏明彻醒来之后,依旧如往常那般端庄秀丽,叫萧清的那点羞耻之心也渐渐的淡了下去。 他们原本就是夫妻,所以,为什么要觉得羞耻?! 这样自我安慰过之后,萧清倒是可以坦然面对夏明彻的求欢了,只是在对上夏明彻专注的目光时,她还是忍不住脸红。 …… 梳头的媳妇子是萧清从娘家带过来的,叫王炳家的,她给萧清梳了漂亮的朝云髻,又在发髻上戴了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脑后簪了一朵水红色的纱花,左右看看,觉得好了,这才拿了梳妆镜给萧清仔细瞧。 萧清只觉得这一头的珠翠足有好几斤的重量,压得她脖子都快折了。 她皱眉道:“这簪子能换一支么?怎么这般重?” 王炳家的有些为难:“这支簪子是夫人赏您的,您今儿回娘家拜年,用了这支簪子既能让夫人看着喜欢,也可以让娘家人知道您在婆家过的顺遂,而且这簪子又这样漂亮,奴婢觉得便是累,也只这一日……” 萧清哪里愿意忍在头上别个好几斤重的东西,当下便要叫她弄下来,夏明彻恰好在这个时候进来。 他原本只是看时辰快到了,进来瞧瞧她收拾的如何,可刚进来就看见她艳光四射的端坐在那里,眼睛一亮,笑着道:“夫人今日真美。” 一句话便让萧清将簪子除下的心思散了,她站起身来,嘴角抿着一抹略有些羞涩的笑容:“是不是时辰不早了?咱们快些走吧。” 夏明彻勾了勾唇,将衣架子上的披风拿下来,给她系好:“不要急,时间还够,咱们先去给母亲请安,然后便回岳父家。” 萧清脸一红,成亲到现在,都是他在服侍自己,反过来自己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