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芝见到季二宝带回来的豆腐甚是得意,觉着季方和傅惟慈终于被自己耍在手心里了。
她把豆腐放进厨房就迫不及待地问季二宝:“拿到钱了吗?”
季二宝一迟疑,猛地摇着头:“没找到。”
陈春芝不疑有他,拍了拍季二宝的肩膀道:“没事,以后你天天去总会有机会的,往后咱们娘俩也不怕受你爹的气了。”
翌日,季二宝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直到晚间才知道傅惟慈和季方进城去了。
陈春芝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嘟囔着:“你看,他们进城去也不知道和你说一声,好像生怕咱们赖上他们似的,这是什么意思?让你吃过闭门羹,以后就不去了?”
“不是,大哥昨天还说让我去读书。”季二宝愁眉苦脸地想不明白。
这也不是件大事,进城没在家再正常不过了,被陈春芝这么一说,好像季方和傅惟慈故意躲远了。
“说是那么说,谁不捡好听的说,昨天说完今天就后悔了呗,赶紧躲出去省得你天天找上门,你看着吧,这几天他们都不会在家,肯定以为把你关在外面几次,你就不会去了。”
季二宝不出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地琢磨陈春芝的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第二天,果然还是没人。
第三天,还是没人,季二宝觉得季方和傅惟慈那副嘴脸太虚伪了,嫌弃自己又要装得那么热情。
早知会如此,当初那锭银子他就应该拿回来的,以后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这几日,季方和傅惟慈真的是忙坏了,林谨炎病了,高烧不退,锦绣酒楼一时没人看着。
大老板病了,二老板必须得顶上去了,他们只第一天晚上回去拿做豆腐的工具,接下来的三四天里就没离开过梁县。
林谨炎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除了八喜,身边再没有得力的人。
季方在林家边读书边照顾林谨炎,傅惟慈忙着在酒楼里打点一切。
算账算得头晕,她从一堆账本里抬起头来,终于体会到做生意的不容易。
“结账。”楼上的栏杆处俯着一个小姑娘,冲着楼下的账台喊着。
傅惟慈闻声环顾了一圈,没见到八喜的人,只能锁上抽屉亲自上去。
“多少钱?”小姑娘问。
“一共是四两二百文,抹去零头给四两就好。”
“你在这等着。”小姑娘浑圆的脸蛋有几分高傲,转身拉开门声音又变得十分恭敬:“小姐,四两银子。”
傅惟慈好奇她变脸倒是变得挺快的,不经意地往里一瞥,正好撞见一身翠绿色齐胸裙的夏君媛往外看。
她见到傅惟慈也是一愣,凝眸看了一眼,转瞬将讶然抹去,多给了丫鬟一两银子道:“给伙计一两辛苦费。”
大户人家的小姐果然出手阔绰,傅惟慈已然记不得哪里见过这位脸熟的小姐,拿了银子正要道谢,八喜从楼梯上跑来:“对不住二老板,我刚如厕去了,辛苦你上来一趟。”
“诺,客人给你的一两银子小费。”
“小费?”八喜看着塞过来的银子,眉眼飞扬又道:“谢谢二老板。”